第26章 旅途
顧纏心願落空,瞧上去有點兒委屈。
“他就這臭脾氣。”唐勵堯絲毫不覺著意外,走上前笑道,“不然我給你抱?”
顧纏轉頭看他一眼。
唐勵堯悻悻:“開個玩笑罷了。”倒也不必露出這種嫌棄的眼神兒。
“小纏。”譚夢之說,“失去父親的保護時,你哥年紀還小,常被邪靈騷擾,不兇活不下去。二十年過去,他已經不懂得怎樣心平氣和的與人溝通了,給他一些時間。”
“我明白的。”顧纏也沒生氣,“謝謝譚阿姨。”
譚夢之點了點頭,準備進入指南針裏。
簡南柯先說:“我必須提前告訴你,你進入這針裏,等同被收服,我不放你出來,你是出不來的。”
“你還真誠實。”譚夢之嘴角浮出笑容,不知是褒是貶,隨後原地消失。
指針劇烈晃動,簡南柯並攏兩指按在針盤上,嘴裏碎碎念了一段符咒。
指針逐漸平靜下來,他將針盤放回公文包裏:“那我先下去了。”
“好。”唐勵堯得留下來幫忙收拾行李,又問,“對了,白家失蹤的靈物是什麽東西?”
“我不太清楚,根據祖宗傳下來的規矩,關於四靈物的一切,是不可以記入典籍的。”
簡南柯搖頭,“我從來也沒見過另外三家的人,尤其是白家的靈物一直都很神秘,得見到白家人才知道。不過我猜可能是玉貂、蛇仗之類。”
他看向顧纏。
顧纏在腦海裏搜索一番,搖搖頭:“沒一點兒印象。”
簡南柯猜著也是,他往外走,走到門口又回頭:“現在想來,你沒有情緒或許是受到白家靈物的影響。”
他小時候曾聽太爺爺講過,白家繼承人的性格都挺冷漠。
和靈物朝夕相伴,很容易被靈性塑造性格。
他懷疑白家的靈物和蛇有關系,蛇是冷血動物。
“冷血動物?”顧纏想到陪伴自己長大的老烏龜。她講了講。
簡南柯忍俊不禁:“四靈物都是物品,沒有動物。”
“哦,這樣啊。”那顧纏想不出其他了。
唐勵堯已經開始動手收拾顧嚴的行李,捏著鼻子整理。
顧嚴兇一點可以理解,嚇跑邪靈。
衣服臭成這樣也不洗,難道是想熏哭邪靈?
……
簡南柯下去一樓,顧嚴剛剛退完房。
顧嚴看向他公文包,知道譚夢之聽不見了,才說:“靈魂離體已經二十多年,還可以回去?”
簡南柯說:“看情況。她情況比較特殊。”
“我會幫忙。”顧嚴沒頭沒尾說了一句。
簡南柯卻聽懂了,他的意思是找到白家靈物之後,他會跟著去找蹀躞邪性,一起對抗將軍。
顧嚴走出旅店,站在巷子裏:“將軍不會放過我們兄妹倆,與其寄希望於你們驅魔人,等你們敗了,我再孤注一擲,不如一起。”
還有一個原因,他得幫譚夢之。
再誤會譚夢之是蹀躞邪性之前,她是他唯一朋友。
他還小,幾次險些被邪靈吞噬,是譚夢之站出來護住他。那時候的譚夢之同樣弱小,卻義無反顧的擋在他身前,一派“女子本弱,為母則剛”的氣勢。
對他來說,譚夢之確實是像母親一樣的存在,彌補了他缺失的母愛。
但當她窮兇極惡想去殺唐律,誤以為她是蹀躞邪性之後,他就再也不曾給過她好臉色。
今時今日,心中難免愧疚。
“抱歉,你這個要求我需要考量。”簡南柯並沒有立刻答應,“我對你了解不多,將後背留給一個油人,太過冒險。”
顧嚴不敢相信:“我難得紆尊降貴,你竟然挑三揀四?”
簡南柯不說話。
顧嚴冷笑:“以為我想和你們結伴?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瞧見顧纏和唐勵堯下樓來了,他閉了嘴。
又想起顧纏剛才的舉動,他嘴角半翹不翹,瞧著有幾分詭異。
*
自澳門飛春城,原本可以從春城坐火車去邊境的一個小縣城,那裏距離白蛾子山比較近,是顧纏從山裏出來時走過的路線。
但他們放棄了。
將軍不敢在大城市明目張膽的動手,就像上次慈善晚宴出現的怪畫,復雜又搞笑,不是他們真沒辦法,主要還是不想暴露自己。
在人煙稀少的山區就不同了。
整一隊國外雇傭兵,殺手,或者放出一兩個難搞的邪性武器,都有可能。
所以不可以坐火車,實名制購買車票會暴露位置。抵達春城之後,他們甚至連手機卡都換了新的,無法定位的那種。
隨後在車行租了一輛改裝過的悍馬,自駕前往白蛾子山。
有唐勵堯這個取款機在,租不是為了省錢,現買手續太多,新車還存在一個磨合期的問題,二手更方便。
顧嚴還交代他們該取錢取錢,身上現金一定帶夠,啟程以後不能刷卡或者手機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