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2/3頁)
顧長衣一個弱雞趕緊在張九後面躲了躲,驚魂未定道:“嚇死我了。”
沈大率先開口:“閣下是誰,為何闖我們小姐房間!”
殺手之一把黑衣人翻過來,臉色一變:“沒了。”
剩下幾個殺手眼神在周圍密密掃過一圈,最終落在顧長衣身上:“無意打擾,我們追著這個逃犯而來。你有沒有看見他身上的箱子?”
顧長衣嚇傻了一樣搖頭:“沒、沒有,他進來就躺那兒了。”
殺手頭子擰起眉:“不可能,剛才還在,給我搜!”
顧長衣站在張九後面,發現這人高馬大的一人,對上窮兇極惡的兇手,抖如篩糠,反觀沈大,始終臨危不懼。
沈大冷笑一聲:“我們是承平侯府的人,你也敢搜?”
殺手愣了一下,依然強硬:“大家都是替人辦事,都知道難處,還望行個方便。”
沈大在承平侯手下辦事,誰見了不客氣兩分,不吃殺手的惡威脅:“黑衣人一進來,天狼將軍便叫起來,隨後我家小姐開門呼救,前後才幾個瞬息,這房間如此簡潔,還能藏在哪兒?敢問閣下是親眼看見他帶著東西進來了?”
“呃……”殺手頓了一下,他們落後大概一個巷子的距離,還真沒親眼看見。
殺手挑起被子,床上空空如也,房間一丁點地,床底下掃一眼,就沒別的地方了。
殺手們臉色有些差,看著不斷發出威脅低吼的狼犬,眯了眯眼:“不知能否將這狼犬一借?”
黑衣人沿途流了不少血,只要順著血跡追蹤,就能知道他來此之前把東西藏哪了。
沈大:“不借。”
殺手齊齊拔刀:“不要敬酒不喝喝罰酒。”
沈大腦子很清醒:“借也可以,報上你家主子的名號,說清楚你們找的是什麽,為何追殺這個人。我家侯爺執掌城防營,深得陛下信任,不能不清不楚地卷進來。”
沈大不動聲色地擡出城防營威脅,殺手們果然猶豫了起來,沒接話。
“看來閣下有難言之隱,那就請吧。”沈大指著窗口道。
殺手互相對視,他們七個人,只要把那個嬌弱的千金劫持住,其余人不得乖乖聽令?
顧長衣立即便意識到他們想挾持自己,立刻往後躲,怕死地喊道:“叔,不然就借給他們吧!他們人多!”
反正也找不著。
殺手挑起嘴角,“你比老頭識相。”
暗七蹲在樹上,嘆氣:他們夫人好像沒什麽骨氣啊。
真愁人,但是夫人還是夫人。
殺手驟然發難。
沈大臉上閃過對顧長衣的唾棄,和黑衣人正面對上。但他沒想到顧家人都不頂用,他自己只帶了兩個侯府的人,雙拳難敵四手。
就在沈大松動,決定要不就借天狼將軍給他們,窗外又湧進一波黑衣人。
他頓時後悔不早點答應,正要出聲時,突然發現,新來的這波好像在幫他們。
暗衛把自己的臉蒙住,加入戰局,情勢瞬間逆轉。
殺手不敢戀戰,立刻退走,借不到狼犬算了,他們自己找。
殺手跑了,暗衛也要離開,兩人對著地上的黑衣人,抹了把眼淚,悲痛地擡著屍體飛快消失。
嘖嘖,這樣就看不出來專門來幫夫人的了。
顧長衣心有余悸地鉆出來,地板上一灘血,今晚不能住人了。
沈大唯恐夜長夢多,那群殺手再過來,連忙亮了承平侯府的令牌,帶顧長衣住進了當地府衙。
顧長衣重新趴在床上,盯著無涯境裏的箱子發呆,上面沾染了大灘血跡,如果要打開的話,手指必定會沾血。
他想了想天狼將軍的狗鼻子,怕那群殺手也弄條狗過來,便歇了心思,等到了京城再說。
顧長衣這一覺睡得不好,剛剛有點睡意,張九便來敲門:“二小姐了,趕路了。”
經過昨晚,張九說話也不那麽盛氣淩人了,估計是知道自己沒幾斤幾兩。
顧長衣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搓了搓臉:“稍等。”
他洗漱下樓,看著等候他的馬兒,大腿的疼痛難以忽視。
大男人也不好意思要馬車,算了,就這樣吧。
京城外邊的小城鎮,熱鬧樸實,顧長衣鼻尖嗅到一縷花生糖的味道,黑白分明的眼珠轉了轉,“停!”
張九警惕地盯著他:“快到京城了,二小姐有什麽事回去再說。”
“我就是想買點糖,京城食景軒的糖太貴了,你主子苛待庶女,我買不起。”
當著侯府人的面,張九按耐住焦躁,“二小姐對夫人有誤解。”
顧長衣從馬背上溜下來,站在一家賣果脯糖蜜的小鋪子前,指著花生糖、烏梅糖、獅子糖、花花糖,“都給我包一斤。”
然後遺憾地看了一眼各種點心,只買了兩塊陳皮酥,買多了又要被懷疑跑路。
真是的,他五十兩銀子省吃儉用,還沒怎麽花就要回去了。早知道這麽早回去,大俠那頓飯就應該他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