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使不得啊使不得!(第2/2頁)

回答的又是啪啪啪三下,那聲音聽著很嚇人,洛月明看著都覺得肉疼得緊。

只聽一聲悶哼,裴玄度臉色一白,嘔了口鮮血出來。

越清規驚見,忙上前一步道:“大師兄!”

謝霜華收了手,居高臨下地冷睨著裴玄度,淡淡道:“你竟為了一個畜牲,就這般同我動手,裴玄度,當初我既能救你,現如今也能殺你!”

洛月明心裏一個臥槽,還從沒見過大師兄這般疾言厲色,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雙腿隱隱作痛,尤其看見策問抽人的架勢,好像自己也被抽過一般……

就說柳茵茵傻,她不僅不勸架,反而跳起來拍手道:“好,好,打得好!誰讓這個壞狗,總是說阿月的壞話!打得好!大師兄快打他!”

洛月明:“……”臥槽,小師姐這是明晃晃給他拉仇恨來了?

還沒等他出聲譴責小師姐這種不道德的行為,就見滾燙的熱淚,從裴玄度的眼眶裏滾落下來。

他這麽一哭,柳茵茵就不好意思嘲笑了,又蹭蹭蹭跑過去,抱著謝霜華的手腕道:“大師兄,你怎麽能打人呢?你看裴師兄都被你打哭了!”

頓了頓,她又去譴責洛月明:“阿月!你怎麽站那不動?裴師兄都哭了,你哄哄他!”

洛月明:“……”

如果他有錯,請讓大師兄懲罰他,而不是派小師姐過來折磨他。

謝霜華不置一言,掙脫柳茵茵的手,半蹲下來,單手鉗住裴玄度的下巴,迫他擡臉,驚覺手底下的少年狠狠哆嗦了一下,才淡淡道:“哭什麽的?自你入門起,你便該知道,除非你背棄師門,否則我永遠都是你的大師兄。”

裴玄度咬牙切齒,惡狠狠道:“我哭,不代表我懦弱!我只是恨我自己,沒有早一點報仇雪恨!你既是我大師兄,就不該處處阻撓我!讓我殺了溫狗,我任憑大師兄處置!”

洛月明一聽,心道,這可不行,殺了溫狗是小,死無罪證是大。仙門三十六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倘若被在外遊歷的蒼墟派弟子倒打一耙,說是他們天劍宗的人公報私仇,那跟誰說理去?

而且,就以師尊的脾氣,不管這事誰對誰錯,最後責罰的,永遠都是大弟子謝霜華。

想清楚這些後,洛月明上前一步道:“裴師兄,你說的這是什麽話?當初大師兄為了救你,打傷了蒼墟派一百零一位親傳弟子,回到劍宗就受了一百零一鞭!天劍宗的刑罰有多重,你又不是不知道!一鞭子下去,哪有不血肉橫飛,深可見骨的?”

頓了頓,他更氣了,想起原文裏大師兄臨死前的種種,又道:“你掀開他的衣裳,你自己去看看啊,你去看啊!那鞭痕至今未止還未消退!你自己看看啊!”

裴玄度的神色一僵,被哽得說不出話來。

謝霜華當初既救了他,便從未想過要他報答。反正該講的道理,也都講了。溫狗現在的確不能殺,否則對仙門百家不好交代。

但不能殺歸不能殺,打幾下出出氣,那還是可以的!

遂豎起二指施咒,下一瞬就聽見溫狗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嚎。

乾坤袋裏的八旬老漢,似乎察覺到了什麽,搖晃起來,又被洛月明一巴掌呼了過去,罵道:“你給我老實點!當心我把你剁成一段段的,丟進糞坑裏!”

越清規見裴玄度消停了,趕緊上前打圓場,也不知道有意無意,一腳將癱軟在地的溫狗的左手腕踩斷了。還口口聲聲道:“算了,算了,都別說了,天劍宗有門規,未論罪前,不得擅動私刑!”

洛月明一邊說“好了,好了,天劍宗的弟子行事要有理有據,可不敢濫用死刑的”,趁著混亂,一腳將溫狗的右手腕給踩斷了。

柳茵茵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很快就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提著裙子蹭蹭蹭走上前,踩著溫狗的“人中”,一邊使勁兒碾,一邊罵:“讓你害人,讓你害人!踩死你!”

裴玄度哭著擡起臉來:“……”

謝霜華:“……”

越清規:“啊,這……”

洛月明表面誇張地吆喝:“使不得啊,使不得啊!”,暗地裏拍手叫好:“踹,使勁踹,把那根玩意兒踹斷!”

便聽一聲極淒厲的慘叫,溫狗頭一歪,徹底昏死過去了。柳茵茵收回了腳,滿臉驚慌道:“我……我是不是殺人了?”

洛月明:“沒事,還沒斷氣。”

謝霜華終究無奈地嘆了口氣,什麽也未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