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越師兄清醒了(第2/2頁)

“你胡說什麽?誰告訴你的?我割了他的舌頭!”裴玄度驚愕道,“你怎麽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道宗的宗主估計死都沒想到,居然會被越清規誤會成了這樣。

為了讓誤會不要繼續擴大,裴玄度絞盡腦汁地想要解釋。

大師兄的頭發白了,洛月明躲他,甚至是柳宗師的死,相對來說,都比較好解釋。

但柳茵茵……也就是柳儀景的死,並非三言兩語就能搪塞過去的,裴玄度也不願意在越清規面前,再提及這個人了。

只能搪塞說,柳茵茵死於意外,最棘手的,就屬越清規的無情道究竟是怎麽被破的。

裴玄度絞盡腦汁,苦思冥想,怎麽都編造不出合適的謊言來,他天生就不顫長說謊,編造出的理由也是漏洞百出的。

看著越清規捧著臉,坐在床上絕望地哭泣,裴玄度急得熱汗珠順,有心想差人去找洛月明過來圓謊。

轉念一想,那個小混賬東西恐怕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都難保了。

遂不得不硬著頭皮,想盡一切辦法地解釋,勸慰,試圖止了越清規的眼淚。

可效果微乎其微。

裴玄度頭疼不已,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時,洛月明便過來了。

“裴師兄,越師兄醒了,你怎麽不讓人過來通傳一聲?”

洛月明臉上的潮紅還未完全褪去,右手扯著脖頸上掛著的金圈,雪白的皮膚上,已經印了一圈的紅痕,看得出來,必定是讓那金圈狠狠勒過了。

謝霜華亦步亦趨地跟了進來,目光一直落在洛月明隱隱發顫的後腿上,那寬松的弟子服下,隱約還能瞧見繩索的勒痕。

正是他的傑作,給洛月明信手做了件繩衣,讓其貼身穿戴。

“你也好意思問!”

裴玄度滿臉恨鐵不成鋼地擡手指了指洛月明的臉,氣惱得都不知道說他什麽才好,余光往謝霜華身上一瞥,忍不住咬牙切齒道:“回頭再算賬!清規已經徹底清醒了,並且知曉自己的無情道被破,快想辦法,把此事搪塞過去!”

洛月明一聽,頓時就明白了。

怪不得他方才在殿中,正被大師兄草得魂兒都快飛了,涕泗橫流之時,這金圈猛地勒緊了。

還將他引來此地,敢情是越師兄清醒了。

“讓我……我想辦法?我……我得說什麽?”

“不知道!你自己想!”裴玄度一揩滿頭的熱汗,將洛月明往殿裏一推。

洛月明腿腳不便,踉踉蹌蹌地往殿裏沖,一眼就瞧見坐在床上掩面哭泣的越師兄。

頓覺十二指腸都疼了起來,便是這時,那金圈又旋轉起來,冥冥之中,好似柳儀景也在催促著他,趕緊想辦法唬弄過去。

“快去啊!你平日裏鬼點子最多了,快想想辦法!”裴玄度從旁壓低聲兒道。

無可奈何之下,洛月明只能硬著頭皮走了上前,試探著喚了一聲:“越師兄。”

越清規一愣,滿臉羞愧地轉過頭去,哽咽著道:“月明,你怎麽也來了?”

“越師兄,你快別哭了,當心哭壞了身子,你的傷才好,禁不住你這麽折騰的。”

洛月明一向嘴甜,往前一湊,半蹲下來,擡眸定定望著越清規,苦口婆心地勸道:“我知道師兄現在有許多疑問,但……”

“沒有但是!月明,你……你不懂的,我的無情道被破,我……我居然連對方是誰,我都不知道!”

說起這個,越清規又哽咽起來,出生在煙花柳巷,依靠著母親的保護,與上蒼的眷顧,才得以保全的清白。

竟然稀裏糊塗就沒了,其中若說沒有什麽隱情,他自是不會信的。

洛月明千算萬算,漏了這麽一茬兒,心裏琢磨著,觀越師兄從前對柳儀景的種種態度來看,顯然沒吃什麽虧啊。

而且越師兄還是在上面那個……

雖然但是……

該怎麽跟越師兄解釋才好呢?

難不成要他騙越師兄,就說……就說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越師兄獨自出門洗澡,然後不小心腳下一滑,就跌倒了。

那岸上不偏不倚,該死的一個大棒槌立在上頭。

然後又正正好好,破了越師兄的無情道……

他不能這麽騙人吧,一點做人最基本的道德底線都沒有,多缺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