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夫妻演戲

從清寧郡主被秘密關押後,於今已有三日。

裕王夫婦二人這三日來皆寢食難安。

那日進宮前,裕王心裏頭便隱約察覺到不對勁,女兒加害的便是狀元娘子,那也是女兒被押走,可為何不僅是她,便是連著他和她哥哥也被傳進宮中了?

一進皇宮,便有侍衛當即把女兒給押走了,裕王這也意識到這事情非同小可。

更是在殿外站了整整一個時辰,才得召見。

在大元殿中,裕王聽到皇兄說自己的女兒有可能與水寇勾結,嚇得當即就跪了下來,絮絮一大串的話以表忠心。

皇帝又說即便是清寧沒有勾結水寇,但她所做之事也難逃其罪,等水寇的事查得水落石出,再決定如何處理她。

同時也收了裕王和裕小王爺在朝中的所有職權,只余皇室名號。

這與水寇勾結,是何等嚴重的罪名。又加上這害人性命,莫說郡主的頭銜了,就說這性命能不能保得住還另說。

裕王去求了太後,但太後就是去皇上那裏說了情,也是無濟於事。

裕王左思右想,覺得女兒通水寇根本就是子虛烏有,不可能的事情。

可也知道帝王家多疑,便是查清楚了,女兒或許也要受罰,輕則被削去郡主的封號,貶為庶民,重則可能連命都沒有了。

沒有了封號,她還怎麽活呀?都相當於是要了她的命呀!

可若得到那侯府庶子之妻的諒解,或許便不會被罰得那麽重了。再在太後面前求求情,太後素來疼愛清寧,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太後去皇上那裏軟磨硬泡,最後指不定還能從輕發落,不至於被削去封號。

故而今日一家三口都來了侯府。

溫盈面帶病色地從前廳後門進來,便聽到一個婦人說道:“那沈三郎的妻子不也沒事了麽,何至於這般逼人太甚?”

溫盈聽到這話,心中冷嗤。清寧郡主那樣的性子,有這樣的母親,她也是一點都不意外。

溫盈在輕咳了幾聲,從帷簾後傳來她虛弱的聲音:“裕王妃這話好沒道理,是不是我該死了才能討回些許公道,沒死便不要多計較了?”

一時間,除卻永寧侯夫婦,都往帷簾的方向望去。

溫盈在婢女的攙扶下從帷簾後邊走了出來。面色蒼白無血色,走路都要人扶著,儼然一副羸弱的模樣。

在婢女的攙扶下,身子羸弱的溫盈朝著裕王夫婦微微盈了盈身:“妾身見過裕王爺,裕王妃,裕小王爺。”

主母見此,眉梢微微挑了挑,眼中閃過一分滿意。

溫盈行了禮後,又朝著座上的永寧侯和站在一旁的主母行禮,主母道:“你身子還沒好,不要行禮了。”

溫盈點了點頭,站到了一旁。

裕王妃看向溫盈那沒有什麽血色的臉,心中暗忖溫氏怎麽病得這麽重?但隨即又想到她剛剛沒大沒小的與自己說話,又擺起了臉色來。

“沈三娘子,話不是那麽說的,你若是介意,我大可讓太醫來把你的身子調理好,也可給你補償,日後也會對清寧嚴加管束,讓她與你道歉,這事也就過了。可若你們執意逼得她沒了封號,往後裕王府與永寧侯府結仇了總歸不好。”

溫盈看向座上面無表情,但也可見神色不大好的永寧侯,征求其意見:“父親,請允兒媳與裕王妃說些不中聽的話。”

溫盈是受害者,便是身份比不上那裕王府,可如今是裕王府來求著他們,卻依舊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樣,著實讓人看著厭惡。

“你想說什麽,直接說便是。”裕王臉上也不是很好。

方才溫盈未進來的時候,永寧侯拒絕和解。

若非他如今在皇帝那裏正敏感著,他堂堂一個王爺,何懼他一個侯爺!

永寧侯也點了點頭。

溫盈捏著帕子掩唇輕咳了幾聲,聲音溫溫柔柔的道:“既然裕王爺允了,那妾身便直說了。”

溫盈看向裕王妃,聲音虛弱的道:“第一次清寧郡主加害與妾身的時候,我們便也沒有多計較,這一點,王爺王妃也是知曉的,可這後來這一回呢?”

溫盈又咳了幾聲,繼而道:“這一回,清寧郡主儼然是沒有把永寧侯府放在眼裏。”

“我兒只是一時糊塗罷了,你們侯府這次不計較,往後裕王府必然對你們侯府敬重三分。”

溫盈低下頭,溫溫軟軟的道:“永寧侯府是靠著戰功才站穩的,先祖父為大啟立下了汗馬功勞,年僅三十便戰死沙場才得封侯的。而妾身的公爹也是立下了赫赫戰功的,便是在北境的大伯哥也堅守著邊境。侯府世代忠良之將,難道這些功績都不足以王妃對侯府敬重三分,非得是讓妾身去原諒害妾身性命之人才得到敬重嗎?”

裕王妃臉色一沉,被她的話堵得失去臉面,急道:“你是你,永寧侯府的功績與你有何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