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夫妻演戲(第3/4頁)

裕王夫婦在侯府發怒,於侯府而言,是好事。

溫盈也很適時宜地抱著沈寒霽的肩膀發抖,聲音發顫:“夫君……這事若不然就,就……”

話還未說話,便在沈寒霽的懷中暈厥了過去。

溫盈一昏厥,沈寒霽的臉一緊,扶著人急急喊了幾聲“阿盈”。

見人沒反應後,沈寒霽驀地把人打橫抱了起來,沉著臉看向裕王:“今日裕王府對侯府咄咄相逼,逼得我妻昏迷,欺人太甚,這事我定然上報!”

說著便轉了身,看向永寧侯,言語已然沒有了往日的鎮定:“父親,阿盈暈厥過去了,容兒子先帶她回去。”

永寧侯臉色冷峻的點了點頭,“去吧。”

沈寒霽急急的把人抱出前廳。

今日這事必然會傳出去——裕王府清寧郡主害人性命,裕王府又欺人太甚,上門逼迫被害的狀元娘子不計較此事。狀元娘子因先前被推河中,差些丟了命,堪堪才保住了性命,身子正虛弱之際,裕王府又咄咄相逼,狀元娘子氣急攻心,又昏迷了過去。

夫妻二人走了,廳中余下兩家的人。

永寧侯也站了起來,冷眼相看:“永寧侯府廟小,招待不了裕王殿下汝等大佛,且請回。”

說著便朝著外邊的下人吩咐道:“送客。”

裕王冷哼了一聲,怒道:“走著瞧吧,你們永寧侯府必定會為今日之事感到後悔的!”

隨即拂袖而出。

——

沈寒霽把溫盈抱回了屋中,放到了床上。

看到她的臉色蒼白得很,還是不放心的執起了她的手,放在軟枕上邊診脈。

脈搏雖然有些弱,但還算平緩。呼吸逐漸平緩,是睡了過去,而不是暈厥了。

看樣子她是真的聽了他的建議,吃了藥。

可這臉色也未免太蒼白了?

沈寒霽想了想,起身去沾濕了手。再回來,站在床邊朝著那張白如紙的臉頰伸出了手,微濕的指腹在軟嫩的臉頰上輕擦了擦了一下才收回了手。

看了眼指腹,果然看到了指腹上沾了微白的細膩脂粉。

唇角微微勾了勾,心道這妝倒是上得不錯。

轉身走到梳洗架子旁,洗了帕子,轉身走回。在床沿坐下,給溫盈擦去臉上的脂粉。

想起方才裕王咄咄逼人的氣勢,沈寒霽看向睡著了的溫盈,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嫁給了他,與她而言,真的不是什麽好事。

至今為止,她並未因嫁給他而遇過什麽好事,而遇上的幾乎都是危險。

自從從河中把她救起後,原本只是四五日才被夢魘纏一次,如今倒是夜夜纏身。

夜夜夢中所出現的,都是她慘死的慘狀。

她於他的影響,似乎深了許多。

也因這深了許多,夜晚與沈寒霽而言,更加的難熬了。

沈寒霽把帕子洗後晾到了架子上。因戲還是要做足的,所以沈寒霽還是面帶急色的出了屋子,去書房寫了一張藥方,讓下人去抓藥。

溫盈醒來的時候,都已經天黑了。

睡了一覺,滿身輕松。

溫盈正要起床,卻隔著簾子和屏風,隱約看到了桌子那邊正在看著書籍的沈寒霽,微微愣了一下。

他不在書房看,怎來主屋看了?莫不是以為她真的暈厥了過去?

溫盈掛上帳幔,下了床,拉下一旁的衣服。邊穿著外衫,邊從屏風繞了出去。

“夫君怎在房中看書,不在書房看?”

沈寒霽放下了手中從大理寺中取來的一些規矩,事項的文書。擡起頭看向她,問:“身子可好些了?”

溫盈翻開了兩個杯子,放了一個在他的面前,提起茶壺都斟得七分滿後,才放下茶壺坐到了他的對面。

“我今日是用了藥的,不是夫君先前提議的嗎?”

沈寒霽端起茶水飲了一口,放下後,與她說:“我知道,問的是你先前從淮州回來時受寒的事。”

溫盈點頭:“好許多了。”

想了想,她問:“往後真要與裕小王爺斷絕往來了?”

沈寒霽笑了笑,放下了杯盞,擡眸看她:“要聽真話?”

溫盈點頭:“真話。”

沈寒霽垂下眼簾,指腹摩挲著杯盞的邊緣,淡淡道:“若是我說我與他從未深交過,阿盈你可覺得我太過薄情冷漠了?”

溫盈暗忖:你可不一直都這樣嗎?我能有什麽可以意外的?

只是讓溫盈不解的是,沈寒霽為何會變成今日這般面上溫潤如玉,心底卻涼薄冷漠的人?

雖有疑惑,溫盈面上卻莞爾道:“或許是能讓夫君真心結交的人少吧。”

沈寒霽低眸笑了笑,大概在笑什麽,只有他知道。

“他今日能說出那樣的話,結不結交又如何?他與我以後總歸都不會再有牽扯,便是見了,也是路歸路橋歸橋,形如生人,不用太在意。”

溫盈回想今日李澤說的那些話,確實讓人反感至極。原以為他是裕王府中唯一一個清醒些的,可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