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第2/4頁)

沈寒霽淡淡一笑,對他邦內政不加以置評。但心中也約莫知曉造就今日東疆政權分割得厲害,太後手握大權的原因,很大的一方面便是武官握權過重。

閑聊了片刻,拓跋烈道:“我看得出來,大啟的皇帝對沈大人很是重視。”

沈寒霽淡淡笑道:“蒙得皇上聖眷,不敢居大。”

拓跋烈一笑,隨而把他的酒杯倒滿酒水,繼而道:“其實此次我是奉父王之命,前來大啟,請求大啟皇帝賜婚的。”

沈寒霽故意露出詫異之色:“可確定是哪位公主了?”思索了一下,又道:“如今適合年紀的公主只有兩位,七公主已經定親了,那麽只剩下剛及笄不久的八公主了。”

說到八公主之時,沈寒霽看向了對面的拓跋烈,以眼神告訴他——和親之人,極有可能是這八公主。

拓跋烈明白他的意思,嘆了一口氣,繼而端起酒水飲了一口。

斟酌了一下,才擡眸看向沈寒霽,開了口:“其實我已有心儀了女子。”

沈寒霽心中有數,卻還是問:“是哪家姑娘?”

“貴朝戶部尚書,劉家之女。”說到這裏,頗有些不好意思摩挲著手中的杯子。

“劉家五姑娘?”

拓跋烈不自在的點了點頭:“正是。”

沈寒霽一笑,溫聲道:“若是喜歡,向我朝皇上直言便是,三王子何須這般扭捏?”

拓跋烈緊張的舔了舔幹燥的唇瓣,然後才道:“畢竟遠嫁東疆,那劉姑娘或對我有怨言。”

沈寒霽思索了一下,隨而道:“聽聞三王子會在金都待到二公主成婚後才離開金都,那正好在元月下旬,我新搬府邸的喬遷宴,屆時宴請三王子和劉姑娘,三王子再向其表明心意,如何?”

三王子愣了一下,隨而訥訥道:“若是那劉姑娘不願又如何?”

沈寒霽提起酒壺,站起給他斟滿酒,聲音清朗:“難道三王子覺得八公主也會願意遠嫁東疆那麽遠?”

三王子擡起頭看他。

沈寒霽放下了酒壺,慢悠悠地坐了下來,淡淡的道:“沒有多少個貴女願意離開國土,外嫁千裏之外的,三王子又何必在意這一點呢?”他輕笑了笑,又道:“三王子是怕劉姑娘怨對自己,那不若待她好,疼愛她,讓時間來證明三王子的情意,在下想,長此以往,便是冰山,都能融化了。”

沈寒霽明白得很,他便是不說這些,拓跋烈最後也會向皇上稟明想娶的人是那劉家女,他不過是順著拓跋烈的想法把這些話說出來而已。

拓跋烈思索了一下,似乎想通了,露出粲然一笑。隨而端起酒水敬沈寒霽:“多謝沈大人這一番話。”

沈寒霽舉起杯盞,與其一碰杯,隨而一飲而盡。

此番相見,拓跋烈的目的,怎可能只是為了個女子,不過是尋個借口,與他見面,加深幾分情誼罷了。

多一個朋友,總好過多一個敵人,又何樂而不為。

放下了酒杯,二人相視一笑。

——

溫盈正與二娘說著話,下人便來傳說親家堂公子來訪。

出了二娘的院子,下人才道溫霆神色匆匆,說有要事要見三爺。

溫盈微愣,若非真的是急事,恐不會在大年初一來尋。

思索了一下,然後問了下人時辰。

下人回了話。

溫盈略一思索。沈寒霽出去到現在,已經有一個半時辰了,也應該快回來了。

隨而吩咐:“你先把堂兄請進來,說三爺很快就回來了。”

想了想,溫盈還是讓小廝騎馬去尋。

小廝才到門口,便遇上了剛剛回來的沈寒霽,說了溫霆來了府上的事情。

沈寒霽似想到了什麽,腳下的步子加快地往雲霽苑而去。

回了雲霽苑,便見溫盈在廳中招待著溫霆。

溫霆臉上有些嚴肅。

沈寒霽與溫盈道:“我與堂兄去書房說話,你且讓下人莫要來打擾。”

溫盈應了聲。

二人隨之去了書房。

進了書房,落座後,沈寒霽問:“可是那守城門的徐建出了什麽問題?”

溫霆點頭,隨而道:“昨晚本是徐建守城門,可等換值的守衛等了許久都等不到他,便讓人去他家中看了,他家人卻道徐建昨夜也沒有回來。”

沈寒霽微微眯眸,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掛著的玉玨。

溫霆臉色深沉,繼而道:“而今日午時,有個手腳不幹凈的光棍老漢路過一家宅子,見門沒有關上,便朝院子喊了幾聲,見沒人應,四下也無人,便有了進室偷些物什的想法。進了堂屋中後,便看到了地上有一具已經凍得發紫的屍體。”

沈寒霽擡起頭,眼神微眯的看向他,聲沉如水:“死的人是先前的昭武校尉徐建?”

溫霆點頭,隨而面露慚愧:“昨夜除夕,便想著回家中陪著母親吃了一頓團圓飯,沒成想就這一時沒盯著,他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