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2頁)

壽安堂的午膳以清淡為主,都是以老夫人的身體健康著想,裴織依然吃得美滋滋的,只要是能入口的食物,就沒見過她不喜歡的。

何況老夫人這裏的飯食雖然清淡,那也是廚子精心烹飪出來的,絕對好吃。

威遠侯老夫人看著對面吃飯的孫女,不覺胃口大開,也跟著多吃了半碗飯。

還是陳嬤嬤擔心她積食,趕緊勸她少吃點。

老夫人笑道:“看到阿識吃得香,不知不覺就跟著多吃半碗。”

屋子裏伺候的丫鬟嬤嬤很理解地笑起來,暗忖估計沒有哪個人和四姑娘吃飯能抗得住的,都會胃口大開。

因為這事,府裏的姑娘們都不太敢和四姑娘一起吃飯,擔心不小心吃得太多長胖。

壽安堂的下人都知道四姑娘的食量比普通姑娘要大,卻是光吃不長,也不知道她吃到哪裏,依然是纖纖瘦瘦的,只長個子不長肉。

在老夫人眼裏,能吃就是福,絲毫不覺得孫女這麽吃有什麽不對。

她就愛看孫女吃吃喝喝,仿佛自己也吃了。

用過午膳,裴織在老夫人這兒歇息。

侯府的姑娘早上跟著夫子學習,下午跟著主母學習一些管家看賬的本事,十天輪一休。

裴織沒有母親,一般都是跟著老夫人學習,或者逢年過節時,去跟大伯母或三叔母學些管家的本事。

大房和三房的主母都願意教她。

下午,裴織聽老夫人講了大半個時辰的內務之事。

老夫人年紀大了,精神不濟,裴織不敢打擾她太久,一般只學半個時辰左右,便離開壽安堂,回她的秋實院練習書法。

書法是裴織這輩子找到的愛好。

勛貴家的姑娘多少都要學些才藝之類的,這是婚姻市場的加分項,只要有條件的家庭,都會讓家裏的姑娘多學習才藝,藝多不壓身。

書法寫得好,字如其人,很容易博得世人好感。

裴織有精神力,不管學什麽都又快又好,學書法也一樣。

不過她上輩子為了活下去,為了人類的存亡,咬著牙和那些誕生智慧的進化喪屍鬥來鬥去,早就累得狠,這輩子重來一次,只想做條鹹魚,不讓自己那麽累。

所以能偷懶就偷懶。

回到秋實院,裴織正準備躺一躺,就見裴繡過來。

裴繡常來秋實院,甚至有時候不想回去,還會和裴織擠一張床睡,她進來都不需要通報的。

見裴織懶洋洋地躺在榻上,裴繡也不在意。

“阿識,告訴你一件事。”她神神秘秘地說,“裴絹她竟然要學書法,她不是很喜歡琴藝嗎?怎麽突然要學書法?”

裴織:“不知道。”

“你說她是不是有陰謀?”

“應該沒有。”

裴繡推了推她,撒嬌地說:“阿識,你不要再懶了,和我分析一下嘛。”

裴織只好坐起身,靠在隱囊上,說道:“二姐姐雖然性子有些張揚,卻也不會做什麽壞事的,你不必如此防她。”

裴繡哼一聲,扭頭道:“她是不會做什麽壞事,但她會惡心人!”

大房的兩個姑娘,就像上輩子的冤家,這輩子投生成姐妹,從小鬥到大。

裴絹有威遠侯護著,裴繡有威遠侯夫人護著,彼此鬥得勢均力敵,不過這是父權的時代,大多數時候,還是裴絹壓她一頭。

以庶壓嫡,如何能讓嫡系平衡?

俗話說,最了解你的永遠是你的敵人。

裴繡也不例外,她對裴絹的了解,說不定比裴絹自己還多,但凡裴絹有一點不對勁,就像鬣狗一樣聞出來。

“阿識,我發現裴絹最近好像在學你呢。”

裴織愣了下,終於明白心裏那股怪異感是什麽。

原來裴絹最近在偷偷學她行事,怨不得穿著打扮都變得素凈許多。

裴織是活了兩輩子的人,對很多事情已經看淡,唯一的執著是吃,對穿著打扮其實不在意,富貴也罷,素凈也罷,她都可以,平時並不在意自己如何打扮。

因為這份不在意,便沒什麽要求,以素凈為主。

裴繡眯起眼睛,猜測起來,“你說她是什麽意思,是不是在惡心你?”

裴織剛想誇她聰明,見微知著,這會兒聽到這話,頓時無語。

她覺得,雖然這個月裴絹的行為奇奇怪怪的,但不至於是要惡心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