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2/4頁)

走在後面的雲落影和秦凡也跟著學習了一會兒,雖然是臨時抱佛腳,但總比不抱要強上一點的,不過他們幾個的天賦明顯不大行,聽到明決對喬挽月說了一句“四道普典新德瑪雅”,他們的腦子就只有什麽點心?能吃嗎?好吃嗎?

風沙越來越大,許許多多的駝鈴聲匯聚在風中,飄向遠方,夜色籠罩在這片沙洲之上,鮮胡氣候惡劣,晝夜溫差非常大,晚上總是要比白日裏要冷上許多,而且到現在都還沒有入春,天氣更加的寒冷。

老鐵喜歡濕潤的環境,到這裏終究有點扛不住,從秦凡那裏要了些水,往自己的腦袋上澆去,結果沒一會兒他的頭發就被凍成了冰溜子,秦凡看著有趣,忍不住上手掰一下,嘎嘣脆,被掰下來的頭發變成翠綠的枝條,秦凡不知道腦子裏在想什麽,竟然將那枝條直接送到嘴裏,嘗了一口,而後發現味道不錯,有點上癮,他伸手又掰了一根。

老鐵擡手摸摸自己的腦袋,對秦凡說:“差不多就行了啊,你再掰下去我這都要禿了。”

秦凡想了想,從自己的靈物袋裏翻出來一頂假發送到老鐵的面前。

老鐵沉默地將假發從秦凡的手中接了過來,很奇怪呀,這個人的手裏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莫不是他年紀輕輕就已經開始禿頂了。

與他們同行的中年男人名字叫圖桑,以賣些雜貨為生,他的妻子兩年前在一場沙塵暴中喪生,只給他留下了這一雙兒女,從此他走南闖北,總要將這兩個孩子給帶在身邊。

他們在月亮升起時,終於來到了天眼泉的附近,據圖桑說說,天眼泉是這片沙洲上唯一的水源,這裏生長了許多沙洲上其他地方都已經看不到的綠色植物,即使是在寒冷的冬天,天眼泉也不會被凍住,而那些翠綠的植物也會一年四季都不凋零枯萎。

這裏已經聚集了不少的鮮胡人,他們換上節日的新衣,圍在篝火旁邊載歌載舞,圖桑將駱駝送到沙丘後面,對喬挽月等人道:“再等半個時辰,這片沙洲上的鮮胡人差不多就都來了,到時你們可以找找有沒有你們的那位兄弟。”

喬挽月用自己還不算流利的鮮胡語同這位圖桑說了句多謝,圖桑似乎有些驚訝,而後擺擺手,帶著自己的一雙兒女牽著駱駝向北邊的沙丘走去。

鮮胡人因為常年都生活在這片沙洲當中,所以皮膚黝黑且粗糙,喬挽月等人站在他們中間還是非常顯眼的,一打眼便能看出他們是外來的。

喬挽月本來以為這些鮮胡人會很不歡迎他們的,但恰恰相反,他們表現得非常友好.他們中除了明決,其他人也不大能聽這些鮮胡人都對他們說了什麽,只是從他們手中接過一把又一把的新鮮肉串,喬挽月用鮮胡語同他們道謝,這些鮮胡人紛紛笑了起來,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

喬挽月向他們打聽顧延釗,然而這些鮮胡人都是搖搖頭,他們與圖桑的反應一樣,好像從來不曾聽說過這個名字。

在此之前喬挽月已經預感過可能會是這樣的回答,如今所有的鮮胡人都沒有記住他的,這種事其實並不意外,畢竟她現在隨口說出一個前朝奸臣的名字,當今的百姓也不一定都會認識;不過更有可能的是,當年顧延釗投敵後,在這裏有了一個新的名字。

“鮮胡有史書嗎?”喬挽月忽然向明決問道。

“沒有的,”明決對喬挽月解釋說,“當年又是暴風又是地震,鮮胡的王宮連同那些繁華的都城一同都被埋進了這無垠的黃沙當中,鮮胡的皇室與官員死去了大半,哪裏還有人能顧得上史書這種東西?”

天道無情,渺渺眾生在它眼中不過都是螻蟻,生殺予奪,都不過一念之間。

老鐵磨磨唧唧了一會兒,走過來,小聲地向喬挽月問道:“喬家主,你還是什麽感應都沒有嗎?”

喬挽月抿著唇嗯了一聲,老鐵失魂落魄地低下頭,喬挽月有些好奇老鐵與那個顧延釗間的關系。

被鮮胡人圍在中央的篝火愈加的盛大,火焰如同一條條長龍向夜空竄去,喬挽月轉過頭去,發現秦凡站在石頭邊,正盯著天眼泉發呆,然後他蹲下身,伸出手探向泉水中去,眼看著他整個人都要掉進那泉水中了,喬挽月覺得他的狀態不太對,提聲問他:“秦凡你怎麽了?”

喬挽月的聲音中賦了一絲靈力,秦凡猛地回過神兒來,腳下一個不穩,差點真摔了進去。

等他站穩之後,擡手揉了揉眼睛,對喬挽月說:“剛才好像看到有個姑娘掉進去了。”

喬挽月道:“這裏哪裏有什麽姑娘?鮮胡的姑娘都在那邊跳舞呢。”

秦凡嗯了一聲,道:“那或許是我看錯了吧。”

只是這話他與喬挽月兩人都不會相信,即使看錯了也不該是他剛才的那副丟了魂兒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