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社會性死亡(第2/3頁)

許七安這才露出笑容:“李將軍客氣。”

二號的承諾還是很值錢的,用一個無法長久保留在身邊的魅換一個承諾,賺了。

他送李妙真離開驛站,行至門口,問道:“以李將軍的身份、修為,想來不缺一只魅吧?”

李妙真斟酌道:“魅不是尋常鬼物,必須是陰年陰月出生的女子,且死後依舊是處子之身,方能煉成魅。”

陰年陰月是何年何月?許七安微笑頷首,假裝自己聽懂了。

“不過,”李妙真話鋒一轉,挑起嘴角:“就算養條狗也養出感情來了,對吧。”

許七安笑了起來,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再那麽拘謹和生疏。

李妙真趁機提出:“許大人可否再送我一段路?”

許七安回以暖男微笑:“樂意至極。”

說罷,他回頭看了一眼,看到宋廷風和朱廣孝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背影孤寂落寞。

“走吧!”許七安笑容愈發燦爛。

沿著寬敞的大街往前走,李妙真背著銀槍,腰胯長劍,邁步的英姿極為動人。

許七安頻頻扭頭,打量這位天宗聖女的容顏,她的氣質總讓許七安想起讀警校時暗戀過的警花。

齊耳短發,五官漂亮,臉蛋幹凈,穿迷彩褲的雙腿又長又直,深青色背心裏藏著兩團飽滿,胸口雪膩。

相比起那位警校校花,許七安腦補了一下,還是覺得白馬銀槍,負猩紅披風,穿軟甲的李妙真要更勝數籌。

李妙真淡淡道:“許大人,江湖兒女不必拘泥小節,但我終究是個姑娘,你這般盯著看,過於失禮了。”

呸,這男人果然是個色胚。

如果說色胚是宴會上初見時的印象,那麽現在,李妙真對許七安的標簽改為:不簡單的色胚。

感覺我色胚的印象很難扭轉了……風評被害……許七安笑容不變:“李將軍很像我一位故人。”

呸!李妙真心裏罵一聲,臉上掛著笑容,“這白帝城繁花似錦,但許大人隨巡撫一路走來,荒涼景象怕是沒少見吧。”

“確實令人唏噓。”

“通常來說,一州都指揮使司管轄的衛所在20至30之間,但雲州都指揮使司管轄的衛所,只有15個。你知道這是為何?”李妙真自問自答:

“因為雲州人口稀少,匪患又嚴重,根本無法大規模屯兵,沒有兵,如何剿匪?”

按照大奉軍制,都指揮使司以下的州府一級,設立“衛”,每個衛五千六百人。州府以下的郡縣,設立“所”,每個所一千一百人。

衛所總數只有15個的州,倒不是沒有,可雲州是匪患嚴重地區,按理說,衛所應該超過25個,軍備力量才算合格。

“只需要開墾良田,軍隊平時自己耕作,應該能做到自給自足吧。”許七安說道。

各地的都指揮使司擁有軍田,軍隊不作戰時,做的和農民一樣的活兒。

李妙真看了他一眼:“軍餉呢?”

……許七安道:“慚愧慚愧!”

想起來了,當兵是要發軍餉的,可不是有飯吃就夠,招的兵越多,軍餉越多,要是發不起軍餉,軍隊說鬧事就鬧事。這樣的例子史書上比比皆是。

“我來雲州一年多,與都指揮使楊川南合作剿匪二十余次,每次他都盡心盡力。我不信這樣的人,會勾結山匪。”李妙真圖窮匕見,表情認真的看著許七安:

“許大人是本次查案的重要人物,你的態度,決定了巡撫的態度。我希望你能慎重處理此事。”

“李將軍過譽了,我只是一個小小的銅鑼。”許七安適當的表現出“吃了一驚”的神色。

李妙真坦然道:“我有調查過許大人,自認對你還是比較熟悉的。”

比如你精通查案,比如你與教坊司多位花魁有染……

“許大人似乎有一個堂弟,在雲鹿書院求學?”

二號果然懷疑三號的身份了……懷疑二郎就是熱心腸的讀書人三號……我不妨利用這個機會把誤會擴大,反正二郎在書院,二號在雲州,相隔十萬八千裏……這樣我可以利用二郎的“香火情”,博取二號的信任……反正我自己身份是不能暴露的,社會性死亡的後果太可怕了……許七安笑著說:

“是的,辭舊是一位滿腔抱負的讀書人,深受雲鹿書院大儒們的看中,據說是當書院的傳承者來培養的。”

當傳承者來培養……難怪三號知道那麽多雲鹿書院的布局,知道那些機密情報……李妙真恍然的點點頭,笑道:

“許大人同樣是一腔熱血,俠肝義膽。”

態度明顯變化了,似乎愛屋及烏的對許七安也有了些許好感。

……我這時候說一句:挨千刀的元景帝!二號對我的好感度會爆棚吧。

聊了幾句後,兩人告別,一人繼續往前,一人轉身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