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沈雲亭送銀朱簪子的原因(第2/3頁)

只不過在及笄宴前一日,沈雲亭忽然來找她,說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

他說他要最好的東西。

簡直有病,竟是把她成了件東西。

不止如此,還大言不慚道:“你想找最優的男子,我便是。你我各求所需,如何?”

所以她刻意在及笄宴當眾羞辱了他。

為的就是想讓沈雲亭照照鏡子看清楚自己是個什麽破東西。

只是未曾想,不過數日,他的身份便來了個天翻地覆的改變。

思及此,銀朱不由覺得一陣煩悶。

說來也奇怪,之前沈雲亭還是外室之子時,程嘉禾日日追著他跑,如今沈雲亭成了長公主獨子,這程嘉禾竟開始避著他走。

*

嘉禾不想同沈雲亭呆在一個地方便離席去了桃林,剛跨進桃林迎面碰上了來赴春宴的太子。

嘉禾走得太快差點與疾歩迎面走來的太子撞了個正著。兩人微驚,同時道:“失禮了。”

聞聲又同時道:“不要緊。”

嘉禾愣了會兒,微擡頭瞧他,太子也正朝她看來。四目相對,太子似有些不知所措,面上泛著一抹淺淺的紅。

正在此時,玉箏追來出來,呼呼喘著氣朝嘉禾道:“程三,你怎麽跑那麽快?”

“咦,皇兄你來了。”玉箏朝太子看去。

太子點頭輕輕應了聲“嗯”,隨後去了賓客席。

太子一來,參與春宴的人便都到齊了。人一到齊,原本坐在賓客席上的姑娘們紛紛離了席,賞花的賞花,散步的散步。

這同春宴歷來定下的規矩有關。為了避免尷尬,男子不會當著眾人的面在大庭廣眾之下贈桃枝。而會等姑娘們離席之時,將桃枝擺在寫了姑娘名字的席位上。

桃枝上會綁上小紙條,男子會將自己的名字和想同姑娘說得話都寫在紙條上,若是恰巧他喜歡的姑娘也對他有意,指不定便能成就一樁好姻緣。

有時候喜歡同一個姑娘的不止一個男子,姑娘們私下也會比比誰在這場春宴上收到的桃枝最多。若是連一根桃枝都沒收到的姑娘,心裏多少會有些介意。

前世春宴沈雲亭沒來,嘉禾本以為自己會一無所獲,可也不知是誰悄悄在她席位上放了一枝桃枝。

那時她滿心都只有沈雲亭,便沒打開桃枝上的字條來看。也不知今生她的席位上是不是還會有那根桃枝?

大約一炷香後,姑娘們重新回到了賓客席上,幾乎每個人的席位上都擺了桃枝,除了唐露芝一根也沒有,她當即喪著臉跑去外頭哭了。

席位上桃枝最多的要數銀朱,一個人便收到了六枝。銀朱將桃枝上的紙條一張一張地打開,待看完所有字條後,臉沉了下來。銀朱素來要強,明明今日她風頭最盛,卻好像一點也不高興似的。

嘉禾回到了席位上,低頭見自己席位之上擺著的桃枝,一驚。

同上輩子不太一樣,這回擺在她席位上的桃枝有……

兩根。

嘉禾拿起兩根桃枝,盯了一會兒,解開綁在桃枝上的小紙條。

兩張紙條上都沒寫名字。

第一張紙上寫著——

明日黃昏後山涼亭見。

第二張紙上的字跡怪怪的,寫著——

明日清晨後山涼亭見。

嘉禾垂眸,將紙條和桃枝收了起來。重活一世,她是不是該給自己一個機會?

玉箏在那歡喜,說收到了一支桃枝,紙條上畫了她最喜歡的小兔子,定是唐律畫給她的。

嘉禾朝那紙條上的小兔看了眼,微微張了張嘴,這小兔似乎是她阿兄畫的,不是唐律畫的。

她轉頭瞥向阿兄,見他正紅著臉偷望著玉箏。

明日,阿兄便要赴西北剿匪,嘉禾想他不是不敢在給玉箏的桃枝上寫上名字,只是不能。

或許他心裏明白,此去剿匪兇險萬分,不一定能再回到京城,再見到玉箏。

春宴結束後,夜已深。

嘉禾回到府裏,替阿兄整理明日趕赴西北的行裝。刀具、盔甲和幹糧,她都一一放好。

整理完阿兄的行裝,嘉禾回了房,找了只幹凈的梅瓶,將春宴上得來的兩枝桃枝放進梅瓶。

隨後梳洗就寢,一夜輾轉反側思緒紛亂,終是在清晨太陽初升之前做出了決定。

她沒有辦法改變別人的決定,卻尚能改變自己。

天剛亮,程景玄見嘉禾房門緊閉,猜測她大約尚在熟睡,便也不去叫醒她了,直接提著行囊騎著馬孤身赴往西北軍營。

走到半道上,忽察覺有人跟著他,回頭卻看見了女扮男裝背著行囊騎著馬朝他而來的嘉禾。

程景玄呆愣地瞪向她:“你這是做什麽?”

“阿兄。”嘉禾擡眼認真望著程景玄,“我隨你一道上西北。”

“胡鬧,你一個弱女子去那能做什麽?”程景玄嚴肅道。

“我不弱。”嘉禾擡起頭鼓起勇氣反駁程景玄道,“我能幫廚,可在軍中夥房幫忙。也認得草藥,可幫著料理傷員。我的騎術尚可不至於會拖累行軍。我懂針線,若軍中將領行軍在外衣服盔甲破了我能幫著縫補。我會是最好的後援,永寧侯府的女兒不會比任何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