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生子秘方

嘉禾猛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整個人僵硬地站在了門口,覺得自己可能是出現了幻聽。

“你說什麽?”

沈雲亭一張俊臉已經被羞澀的紅染滿全臉,似被堅硬冰層覆蓋的火山就要爆發。

怕嘉禾聽不真切, 他又字正腔圓地重復了一遍:“你是我的小心肝。”

“小、小心肝……”嘉禾尷尬地結巴了, 為什麽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時沈雲亭的臉上一本正經到像是在處理一件極其重要的政務。

沈雲亭目光鎖著她, 歷經三世都沒機會說出口的話,再此刻說了出來。

“小心肝,我愛你。”

說得無比鄭重和溫柔。

沈雲亭坐在病床上,攝人心魄的漂亮眼睛擡頭望向嘉禾,藏著珍視和渴求,等著她開口回應。

站在門口的嘉禾微垂著頭, 在聽見這話的一瞬, 猛地推開門離開屋子, 留下“砰”地關門聲,以及一句:“我不會愛你。”

一次次自取其辱,驕傲落地, 沈雲亭脫了力靠在病榻上,沉著眼望向窗外月色,瑩潔的月光映照在他發白的臉上, 顯得他慘淡和失意。

沈雲亭問自己還要嗎?

要。

兩人連著在村子裏養了幾日傷, 嘉禾腳上的傷已經結了疤,可以行走自如了。沈雲亭肩膀上的箭傷雖已愈合,然而受體內余毒影響, 整個人看上去臉色有些糟糕,尚還不能行動自如。

岑雪卉從藥廬倉庫裏搬出一張底座裝了輪子的椅子給沈雲亭用。

這椅子只能靠人來推動,岑雪卉藥廬有村民來看病脫不開身,便讓嘉禾推著沈雲亭去外邊走走, 多出去走走比悶在屋裏更有利於清除體內余毒。

秋日與世隔絕的小村落裏,飄著陣陣麥香,遠處山巒群青出淺黃。

嘉禾推著沈雲亭在田間散步。沈雲亭臉上掛著淺笑,與嘉禾獨處令她頗愉悅。

兩人經過麥田,劉大娘正忙著收割下來的麥子,在秋天日頭下,一個人忙得大汗淋漓。

劉大嬸便是那日在村口救了嘉禾與沈雲亭的老婦。

嘉禾見劉大娘一個人忙得辛苦,便將沈雲亭推到附近大樹旁,忙走過去幫劉大娘收麥子。

麥子都已經割好了,只是整片堆在田裏。秋日艷陽下,嘉禾穿著素色襦裙一點一點地幫劉大娘將割下來的麥子裝進驢車裏。

麥子漸漸裝滿了驢車,嘉禾頸上出了細細密密的汗,頭上的鬢發也汗涔涔的,陽光一照整個人閃著晶亮。

沈雲亭坐在輪椅上,靜靜看著在太陽下發涼的嘉禾。

撲通一聲,心猛地一跳。

無論什麽時候她都能美到他心坎裏,連臉上沾了灰滿身是汗的時候都那麽可愛。

沈雲亭閉上眼,此刻嘉禾被汗水浸染的模樣同他今日不停重復的那個夢裏一模一樣。

沈雲亭擡手托額,他也不知自己為何,近日總是重復中毒那夜晚上不可言說的夢。

夢裏的嘉禾也如現下在田間這般大汗淋漓,渾身透著晶瑩,她散著長發將他從頭到腳都親了個遍。

這個夢的感受很真,就像真實發生過的一樣,他明知此事不可能,卻還是總能想起。

簡直像著了魔。

嘉禾幫劉大娘將麥子都裝上驢車,因麥子塞得太滿,兩人一直用繩子將車上的麥子固定住。

做完這一切,劉大娘謝過嘉禾,推著驢車回家了。嘉禾剛勞作完,漲紅著臉呼哧呼哧走到沈雲亭跟前。

嘉禾正對著沈雲亭,蹲下/身撣了撣鞋履上的泥,正要起身擡頭,整張臉被沈雲亭捧了起來。

沈雲亭擡起袖子輕輕擦掉她臉上的汗水和泥,原本清冷的音色帶了微微一絲甜意:“小花貓。”

嘉禾怔了怔,原因無他,沈雲亭此人極律己,自律到桌上不能有一絲灰塵,衣衫不許有一點汙漬。

他倒是忽然不嫌臟了。

沈雲亭卻想著只要跟她沾上邊,連汙漬也是好的。

“嘉禾。”沈雲亭捧著她的臉誠懇問道,“我能不能……”

他話尚未說完,嘉禾已經睜開他一雙手站了起來,撇開頭回絕道:“不能。”

沈雲亭道:“我還沒把話說完,你就說不能。”

嘉禾抿著唇:“我知道你要說什麽。”

“是嗎?”沈雲亭瞧她一眼,面上淺笑,一本正經論道,“我方才是想說我能不能不親你,你看你臉上像極了在泥堆裏打滾的小花貓,我親不下去。可你說不能,那便是非要我親的意思。”

沈雲亭一向是很懂詭辯的。單論說話,她比不上沈雲亭。

嘉禾鼓脹著一張臉,微微賭氣:“你不要用正經的口吻講這種戲弄人的話。”

沈雲亭抿唇:“我很認真,不是調戲。”

嘉禾被堵得沒話說,只漲紅著臉。

沈雲亭幽黑的眼睛注視著她,輕聲問:“嘉禾,你在害羞嗎?”

嘉禾辯道:“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