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2/3頁)

自然垂落下來的劉海遮住了他的眼睛的同時,也擋住了從那雙好看的鳶色眸子中一閃而過的晦暗之色。

太宰治抿了抿唇,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做。而是收攏手指,用力地握住了這個五條直子交給他的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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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離開五條家的夜鬥在五條家本家大宅所在的大山山腳下,與野良分別。

頭戴天冠的少女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那個即將走遠的背影,聲音沒有一點感情起伏的道:“夜鬥,你是打算違背父親大人的命令嗎?”

“我們的任務是斬殺掉那個妖魔。你現在所作所為要是被父親大人知道了……他會失望的。”

“那又如何?”

聞言的夜鬥停下腳步,側身看向了身後的野良。

“我的任務不是早就完成了嗎?”

他先是反問了野良一句,然後朝遠方山林中若隱若現的某個正奔跑在山道上的身影擡了擡自己的下巴。

“這個鍋我已經幫你們背好了,你們還想要我怎麽樣?”

“那家夥是不是妖魔,難道我還認不出來嗎?”

夜鬥說完,微擡眼眸,目露兇光。

這大概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對野良表示出厭惡的情緒。

“野良,我現在心情很不好,不要來招惹我。”

野良瞳孔微縮,有些怔住。

這是夜鬥第一次沒有叫她他給她的賜名,而是用擁有諸多假名的神器統稱來稱呼他。

野良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雖然她並不在意稱呼這種小事,可夜鬥的話還是讓她產生了一種自己將要被徹底拋棄的錯覺。

“你要離開?”

野良張了張嘴,明知故問道。

夜鬥沒有說話,而是面無表情的轉過身,用行動回答了野良。

其實也不怪夜鬥生氣,任誰發現自己被人利用幫人背鍋,都只會比他表現出來的更憤怒。

為了幫助父親在過去結識的某個陷入了麻煩的咒術師,野良被命令帶著夜鬥前來幫忙。當然,她真正的任務並不是帶著夜鬥去斬殺太宰治。而是和夜鬥一起,在恰當的時間出現在五條家本家大宅,為某個真正的元兇接過他犯下的那些事的黑鍋。

夜鬥和太宰治,不過是被他們選中的兩個用來背鍋的倒黴蛋。不然一向以父親大人的命令為最大的野良,怎麽可能容忍夜鬥任務途中跑去救人的行為。

原本,野良的想法是讓太宰治在明,夜鬥在暗。簡單的來說,就是讓夜鬥背負所有的罪名,然後讓太宰治在恰當的時機目睹一切,以此產生誤會。這樣一來,當夜鬥離開之後,表面上所有的罪名都會落到太宰治身上,而目睹一切的太宰治便會自然而然的將仇恨集中在夜鬥身上,最終在復仇的路上引發身為神明的夜鬥的反感,從而達到一箭雙雕的目的。

但是誰知道,太宰治他偏偏不按套路來呢!甚至現在,還連帶著夜鬥都有些脫離他們的控制。

不過無所謂,反正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即便過程和結果與野良當初的計劃存在不小的偏差,但也夠了。

她已經圓滿完成了父親交給她的任務……剩下的,就是另外一個人的事情了。

野良將視線從夜鬥消失的方向收回,然後融入腳邊的小溪中,瞬移離開。

從天邊冉冉升起的太陽穿過雲層,開始驅散黑夜殘留在大地上的黑暗。

微風徐徐,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麽的安靜與祥和。

五條家本家大宅——

收好五條直子遺物的太宰治迎著陽光,緩緩地走出幾乎已成一片廢墟的五條家。

滿身的血跡讓此刻的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剛剛經歷了一場兇殺案的殺人狂魔般。再配合著他身後被血濺汙的大門以及裏面倒塌的房屋和仿佛屠宰場一樣的血腥畫面。只需一眼,就能讓見到他的人產生滿滿的誤會。

太宰治停下腳步,對上了一雙再也無法保持波瀾不驚的天藍色眸子。

那是接到五條瀧太的簡單情況說明之後,就以自己最快速度從筵山的咒術高專趕回來的五條悟。

兩人隔著幾十米的距離,遙遙相望。

周遭是死一般的寂靜,就連細微的蟲鳴都在這一刻全部消失不見。

太宰治沒有說話,也沒有和五條悟解釋什麽。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對視著,誰都沒有要先開口的意思。

過了不知道多久。也許是幾秒鐘,又也許是幾分鐘……

當徐徐的微風吹動旁邊的竹林,發出沙沙的聲響的時候,幾十米外的五條悟終於有了動作。

只見幾根白色的發絲從太宰治的眼前飄飛,五條悟什麽都沒有說,也什麽都沒有做,直接與太宰治擦肩而過,奔向了他身後。

太宰治掀了掀眼皮,微仰起頭,看著天邊冉冉升起的太陽,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