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南巡迎駕(第3/4頁)

大陽身為南夷世子,也深知自家地盤兒啥都好,這些年更是富得流油,就是一樣,這幾年雖說讀書人漸多,但因沒有中過進士的,又因近來財大氣粗,時常被些眼紅的外路人諷刺為暴發戶。故,如今南夷出產了兩個本鄉本土的進士,大陽這個世子也倍覺榮光。

大陽還跟他祖父說:“可惜我不能科舉,我要是能科舉,以後起碼得是個榜眼吧。”

景安帝笑眯眯地聽著大陽吹牛,道:“你爹當年考的是探花,你就要考榜眼啊。”“那是。”大陽文縐縐地道,“這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雙生子在旁聽著大哥吹牛,三郎忍不住道:“大哥要是能考榜眼,大姐肯定能得狀元的。”

四郎與三郎是雙生子,兩人很有些心有靈犀的意思,四郎還直點頭:“就是就是!”

大陽剛一吹牛,倆弟弟就給他漏氣,大陽瞪他倆:“我這是好男不跟女爭好不好,再說,我平時都是讓著大美啦。”

三郎、四郎完全不信的模樣,簡直叫大陽氣歪鼻子,尤其小五郎還在一旁拍著巴掌,奶聲奶氣地說:“大姐念書比大哥好。”

這三個臭弟弟,簡直叫大陽面上無光啊!

景安帝哈哈大笑,問:“怎麽大美沒來啊?”

大陽道:“她在家,幫著檢查迎接祖父的儀仗,給姑媽和我娘打個下手。”他又說,“姑媽可喜歡我妹妹了。”雖然妹妹念書比他好,大陽與大美的感情還是很不錯的。

景安帝看兩個碼頭都紮著彩棚,道:“太奢侈了。”

大陽笑道:“南夷這好幾十年,祖宗們都沒來過,祖父是第一個來的皇帝,祖父你不知道我們南夷上下多麽高興啊。”

大陽性子肖似乃父,有什麽說什麽,此刻說起話來,那種發自內心的孺慕與歡喜,更令景安帝心下喜悅,景安帝道:“這紮好的倒罷了,別的再不許這樣了。”

大陽應了,其實別的也沒啥了。

因南夷水脈暢通,官路也修得平整,一行人自舟登岸,踏上官道。景安帝沒忘說一句:“這官道修得也不錯。”

大陽道:“每年都有人護理,要是哪裏壞了,立時就修了。聽我爹說,當初他來的時候,從江西入南夷,到南夷城便走了十好幾天,那會兒路況破敗,現下都修好了。就是這外頭的山路,實在是修不了太寬,我記得小時候去京城,京城的正街都是十六輛馬車並行的。”

景安帝道:“京城地處平原,南夷則是山多路險,路能這般平穩,可見也是費了許多人工的。”

大陽很能說上一些路況的情形,還有現下許多在修的縣與縣之間道路的情形:“以前,我爹剛就藩時,就先修的大庾嶺這段路。後來,就是修州與州之間的官道、縣與州之間的官路,現下修到縣與縣之間的官道了。其實,有好些富裕的縣,自己拿銀子,再征召縣裏的青壯,就把路修好了。這回修的主要是一些偏僻的縣城的路。”

景安帝一行車駕兵馬眾多,故而行了七八天才算到鳳凰城。秦鳳儀縱再不情願,也一大早帶著妻女還有大公主夫婦以及王府屬官出迎景安帝。

鳳凰城更是收拾得喜氣洋洋,二十丈便是一處彩棚,百姓更是早早就到了大街上,等著歡迎皇帝老爺的儀駕。

秦鳳儀按著儀式迎接了景安帝,自從南夷太平後,秦鳳儀好幾年沒回京城了,此次一見景安帝,心下不由得暗忖:當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景安帝如今也是五十出頭的人了,竟還發須漆黑,望去不過四十許。秦鳳儀心下感慨,為什麽說禍害遺千年啊,禍害太會保養啦。秦鳳儀心中腹誹,殊不知景安帝也在瞧他,秦鳳儀三十歲時就開始留小胡子了,他也不似別人下巴上留一撮,他是唇上留兩撇小胡子,成天修剪得整齊精致,因南夷多有海外夷人,秦鳳儀還學人家,弄個小胡子微微上翹,平添幾許俏皮。秦鳳儀原就是那種特別不顯年紀的相貌,少年時雖有幾分稚氣,但二十歲以後就是青年的模樣了,現下,嗯,還是青年的模樣,他非要弄兩撇小胡子,半點兒沉穩的氣質都沒有,反令人深覺好笑。

景安帝都說一句:“胡子不錯啊。”

秦鳳儀隨手一摸,不是他吹牛啦,他這胡子在南夷排第一,無人敢稱第二,秦鳳儀看景安帝下巴上留的胡須,道:“你這種都不流行啦,顯得老氣橫秋的。現在都流行我這種。”

景安帝心說:朕這胡子是京城最流行的好不好!

兩人彼此腹誹幾句,景安帝對秦鳳儀道:“與朕同乘禦輦如何?”見秦鳳儀一沉吟,景安帝便知他不願,立刻將手一擺,給自己找個台階,“罷了,輦車再加上你就擠了,大陽與祖父同乘吧。”大陽立刻樂顛地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