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有死無生!(第3/7頁)

“虎!”

隨即,是兩側的騎兵方陣開始用兵刃敲擊自己的甲胄,將這種節奏傳遞了下去。

東西方向的兩個軍陣也受到感染,開始做出同樣的動作,

到最後,

像是玩墨西哥人浪一樣,

後方負責截斷後路的兩個軍陣也發出了相似的呼喝聲。

撇開先前沖擊滁州城的城門直接奪城而入不談的話,

眼下,

才是鎮北軍南下進入乾國國境上的第一戰!

當世第一騎兵軍團,他們的榮耀,他們的恐怖,他們的風采,將第一次呈現在這塊屬於鄰國的土地上,呈現到乾國士卒眼前。

這一幕,

他們已等待百年!

終於,

風為起而沙塵揚,

騎兵動了!

……

“東成兄,剛剛那幾弩射得真叫過癮!”

乾國軍陣的品字形中央核心區域,一年輕將領對著身邊騎著白馬的同樣年輕將領說道。

先說話的年輕將領叫鐘茂,乃鐘家子弟,雖說從輩分上來看,他比鐘天朗矮一輩,他是鐘文道三弟鐘文勤的孫子,但和鐘天朗一樣,被譽為鐘家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

將門傳承和文官集團有一點很相似,雙方在培養下一代接班人時,都需要吹捧,需要造勢。

但軍中的環境有著自己的特殊性,首先沒那個本事,你就很難扛得起大梁,麾下兵馬都不會服你。

雖說大乾自西南土司大規模叛亂被平定之後沒有再出現第二次那種規模的亂局,但也並非是歌舞升平。

事實上,大乾固然富有,地大物博,但大乾的農民起義可以說是此起彼伏,外加西南土司和北羌部落時不時地也來那麽一下,仗,還是有的打的。

文官被吹出虛名之後,還能去清閑衙門掛掛職,若是家裏勢力運作得當,說不得還能去翰林院裏待個幾年鍍鍍金。

但只聽說過泥胎官老爺可很少聽說過泥胎武將,但凡泥胎做的,估摸著早就戰死了。

當然了,鐘天朗作為鐘文道的兒子,自然會得到西軍上下最大的資源扶持,與之相比,鐘茂得到的扶持就要遜色太多了。

否則,也不可能會負責接這個率領尾後人馬北上的差事。

是個人都清楚,早早地上前線,才能早早地找到仗來打,才能揚名,才能更容易獲得功勛。

所以鐘天朗是跟在老鐘相公身邊一起頭一批北上的,且曾雪夜入燕,連挑多座軍寨,已打出了聲名大漲乾軍威風。

而他鐘茂,就得在後頭領八千西軍步卒順帶押運著器械以及路上被滁郡節度使強行加派的糧草一起慢悠悠地上路。

其實,在他面前的這個年輕將領,也是和自己一樣的待遇,但對方明顯在未來的發上,會比自己更好。

且對方先前一手的布置,也著實讓鐘茂感到佩服。

這個年輕人,姓祖,叫祖東成。

其父,就是祖家軍的締造者,祖竹明,人稱祖大帥。

鐘茂清楚,此時的祖家軍,在乾國東南一帶的影響力可以說是極大,假以時日,說不得又是一個位於東南類似如今西軍的一座藩鎮!

放在以前,可能朝堂上的諸位相公是不會允許出現這種局面的,官家肯定也不會同意,但如今燕人在北邊頻頻制造摩擦,局勢顯得無比緊張之下,文官再傻也不會在此時去打壓武將的權柄,當然了,該分化還是會分化,但不至於和當初對付刺面相公一般,先高掛起來,再尋由頭動手。

要是祖家軍真能建藩,自己眼前的這位祖東成,必然是下一代的東南藩鎮領袖。

“鐘兄謬贊了,其實我本不想在先前動用床弩。”祖東成嘆了口氣說道。

鐘茂點點頭。

兩個年輕人,雖然出身背景不同,但自幼受父輩熏陶,且本就是資質上佳,所以在軍事上,自然有著屬於自己的理解。

鐘茂清楚,燕軍騎兵忽然的出現,本就已經使得麾下兵馬人心惶惶。再加上燕人掠陣拋射,更是給己方造成了極大的壓力,若是不以手段克制一下,讓燕人放點兒血,可能麾下兵馬的士氣,就得陷入低落,甚至可能直接出現潰散的情況。

底牌這種東西,自然是得該藏著,越晚使用越好,只是局面如此,已然容不得猶豫了。

鐘茂率領的這八千西軍,作為運輸部隊,自然不算西軍裏的精銳。

另外這裏還有五千北河郡剛剛招募成軍的敢戰士,乃是從北河郡廂軍之中挑選出來的精壯,但大乾的廂軍歷來廢弛,人數雖然眾多,但往往起到的是在出現災亂時補入流民防止出現民變的作用。

軍隊是拿來維穩的,但在廂軍這邊,它的維穩作用更為徹底。

至於那近萬的上京禁軍,架勢脾氣倒是不小,但鐘茂清楚,花花架子居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