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 行刑!(第2/6頁)

“得,我現在可擔待不起,都到這兒了,你也就別自稱奴才了,咱也不自稱孤了,階下囚階下囚,不說自暴自棄自怨自艾什麽的,但也別搞這些臭規矩,平白地讓人家看笑話。”

年堯調侃道:

“總得讓他們覺得我大楚是禮儀之邦不是?”

“呵呵,這話一般是拿來形容乾國的。”

八王爺揉了揉自己先前為了解繩索有些泛酸的手腕,繼續道:

“其實,對於一國而言,被稱為虎狼之國,豺狼之國,才是一種贊美。

禮儀之邦,就如同那小娘子,長得不咋的,就只能說人家心眼兒好了。”

年堯搖搖頭,道:

“真正的禮儀之邦,是豺狼為骨,禮儀為皮,一爪子將你按在地上,問你,懂不懂個禮數?

而不是被人家一爪子按在地上後,反問人家,你懂不懂個禮數。”

“呵呵,哈哈哈。”

八王爺笑出了聲。

年堯也笑了。

“大將軍呐,你是個奴才,但你又不是個奴才,奴才是個什麽樣兒,我心裏清楚,你就像是你剛才說的那樣;

豺狼為骨,披著一層,奴才的皮!

四哥每每罵你奴才,那是笑著罵的。

再者,如今我楚國,貴族式微,這次,估摸著獨孤老柱國,也兇多吉少了,大楚貴族的門面,不剩幾根梁了。

這本該,是你的機會。

一個大將軍,不是最高的,四哥的脾氣和器量,你是懂的。”

“王爺是在擔心什麽?”

“這不明擺著麽,平西侯和那位盲者師爺,紅白臉搭台一起唱著,為了什麽?

大將軍你可是個香餑餑呐。

大楚沒了您,朝廷,就折損了一員統帥之才;

而若是您真被那平西侯招安了,我楚國,就……”

年堯對楚國,實在是太熟悉了,而且其經營皇族禁軍許久,人脈關系都在。

最重要的是,他擅長步軍陣法。

燕人鐵騎甲天下,這已經沒什麽可以置喙的了。

但楚人北方山多平原多,適合騎兵征發,但中部和南部,則水系發達,燕人的騎兵,很難再發揮出一馬平川的效用。

而如果燕人有了年堯,無論是操練以後的步兵軍陣,還是接納楚軍降將降卒,都等於立起了一杆大旗。

自家手裏的一面盾牌,丟了,本就很傷了;

這盾牌,再跑到對面去,為對方所用,就真的是此消彼長了。

“王爺是覺得,我會投燕人?”

“這要看大將軍您怎麽想的了,您是四哥的奴才,但也是四哥,最看重最信任的人,四哥待你,不薄。”

“有意思了,與國同休享富貴數百年的屈氏,那位嫡長子屈培駱,身為大楚真正的頂尖貴族,連他都降了;

年堯我只是個奴才,憑什麽貴族降得,我就降不得?”

“我剛說了,您不只是個奴才。”

“但到底,還是個奴才,唉,王爺,您是天生貴胄,這輩子,風花雪月看過,戰場邊緣賞過,路走過,河渡過;

可您知道麽,

您的鞋底,

可一直是幹幹凈凈的,連丁點泥灰都沒沾過。”

“我承認,但無所謂,因為我是個廢物,我能跪,我能躺,我也能厚著臉皮喊他姐夫,求他行行好,放我回去;

就當個廢物,回去多吃一份楚國的皇糧。

您不是。”

“唉,這話就沒講頭了,您還是不懂。”

“我只懂得,大將軍的妻兒,還在郢都,我只懂得,大將軍對大楚之重要,您可以理解成,我現在是在威脅你,這個小人,我得做啊;這種小人的話,我得說。您見諒。”

“拿婆姨孩子威脅人,沒用的,婆姨沒了,可以再娶,孩子沒了,也可以再生,真貪生怕死,還真不會去顧忌這個。

但王爺,您得清楚,我大楚,像我這般的奴才,屈指可數,絕大部分的奴才,其實都過得……渾渾噩噩。

早年,青鸞軍還在、各家精銳也都在,四大柱國撐著大楚的天。

現如今,柱子接連倒塌;

哦,對了,昨日我與王爺你說的話,就是想讓你轉述給陛下的話,您和平西侯說了麽?”

“說了啊,為了吃飽飯嘛。”

“嗯,但現在,我又有了新的想法,陛下,是聖明的。”

“哦?”

“四大柱國相繼凋零,郢都被燒,大楚國本動搖。得虧陛下早早地就定下了打壓削弱貴族的基調,提拔貴族之外的人進入朝堂,招納他們為國做事,如同是,吸納山越族融入大楚。

否則,

就對面一個平西侯爺,他一個人,就能頂的上十萬大軍!

不是說他多能打仗,論打仗,我年堯現在心裏其實還沒服氣,我輸,也就輸在這半日的功夫上,我輸,也就輸在燕人騎兵可以在我楚北之地,橫行無忌,無人可阻攔。我不甘心,真想再來一場,領著皇族禁軍,和他鄭凡,再好好打一場才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