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八章 出征!(第5/5頁)
隨即,
袁圖閣又問道:“王爺此行向西,是為?”
“出征。”
“那,王爺的大軍呢?”袁圖閣有些訝然。
大軍呢?
就這麽去了?
“雪海、鎮南,不容有失,本王這次出征,不調動晉東兵馬。”
若是調動晉東軍出征,而且不是打雪原也不是打楚國,那麽,一個空虛的晉東,一旦出現問題,那就是局面徹底雪崩!
“王爺身邊沒有兵馬,又如何去平定局面?”
袁圖閣問道。
鄭凡笑了,
伸手指了指袁圖閣小船上其先前拿來擺姿勢的魚竿,
道:
“你釣魚,用的是什麽鉤?”
袁圖閣笑著回應道:
“莫非王爺想說,王爺您釣魚,喜歡寧向直中取,不在彎中求?”
袁圖閣覺得自己提前說出了王爺想說的答案,有些沾沾自喜。
鄭凡卻搖搖頭,
道:
“本王釣魚,不用魚鉤。”
“不用魚鉤?”
“甚至,不用魚竿。”
“不用魚竿?那如何釣魚?”
“本王只需要站在岸邊,喊一聲,魚就會自己跳出水面,來到本王的腳下。”
袁圖閣聽完這話,
表情先是荒謬,
隨即是疑惑,
再之後是明悟,
最後,是敬佩。
“素知王爺口味,但袁某人故意繪之一稚嫩送予王府,就是想故意和王爺您,反著來。
現在,袁某人覺得,若是能以畫技娛您,並非是辱沒了自己的畫技,反而,真正有所值。”
袁圖閣俯身一拜,
喊道;
“昔年,楚奴野人亂晉,我大燕受挫,幸賴靖南王爺出山,得以勘定局面,三晉一統。
靖南王如今遠走杳無音訊,但我大燕,依舊幸賴有平西王爺,晉西大局,梁地之亂,必平!”
說完,
袁圖閣將身邊的魚竿丟入了河水之中,
撫掌而笑,
道:
“要這勞什子的魚竿作甚,要這累贅般的魚餌作甚;
我大燕,秉持天命,自當天意順從,天命所歸!
他們怕再出一個靖南王亦或者害怕再出一個鎮北王,但袁某分明看見,在王爺您身後,一直立著的那一面黑龍旗。
怕什麽,畏什麽,
要怕,
也不是我燕人來怕,應是乾楚應是那梁國宵小來怕!”
鄭凡禮貌性地笑笑,
胯下貔貅,開始向西奔跑,其後,一眾追隨者緊隨。
身後的小船以及小船上的人,身影,已經落在了後頭漸漸模糊了。
太子有些疑惑地扭頭對自己身後的天天問道;
“哥哥,那個人剛剛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天天搖搖頭,轉而也扭頭,看向自己身後的鄭凡,
問道:
“父親?”
面對倆孩童的疑惑,
鄭凡不以為意道:
“他啊,是吃飽了撐的。”
……
三日前,
也就是平西王爺接旨的那日,百余名錦衣親衛持王爺親手所書加印的軍令,提前出奉新城,一路向西。
原靖南軍一系,晉軍一系,禁軍一系,地方軍頭一系,晉地之內,當年曾追隨於靖南王軍旗之下舉國伐楚的各路各鎮兵馬,在時隔數年之後,再度接到了王令。
“奉平西王令,命你部即刻開拔前往南門關,逾期未至者,殺無赦!”
“末將領命!”
“奉平西王令,命你府即刻籌措糧草,運往南門關,但敢失期缺額,殺無赦!”
“下官領命!”
朝廷一直想收權,皇帝也有這個想法,亦或者是本能,無論是哪一代的君臣,都不希望將自己放置在懸崖邊上去主持國政;
然而,
大燕的軍民,大燕的地方,自先皇在位二王並立時起,就已經逐漸習慣了某種格局,習慣得久了,自然就會變得有些理所當然。
這種不清楚是自上而下還是自下而上的這種“理所當然”,在國家呈現出動蕩之際,最起碼,上上下下的,就都進入了他們最為習慣的處理這種事務的慣性之中來了。
因為在過去這些年,這種慣性,被一次次地證明,真的管用!
哪怕是燕京城朝堂上,最忠誠於皇帝和皇權的鐵膽忠心的元老大臣們,他們嘴上會嘟囔幾句:尾大不掉,非國之福啊;
但其實心裏,早就躺好了最為舒服的姿勢。
至於說,
大燕的異姓王,到底該是怎樣的一種氣象,其實靖南王早就給鄭凡打過了樣。
如今,
大燕平西王爺出征,出奉新城時,身邊,只有十余隨從;
但等過了望江,
他前方,
就有了千軍萬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