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二章 好兒子(第2/4頁)

未來的皇帝,

尋常孩子上房揭瓦無非是下雨天家裏漏個雨打濕兩床被,他可是會捅破這片天的。

唉……”

鄭凡伸手,招了招。

天天會意,主動上前,讓爹摸著自己的腦袋。

“還是我家天天乖巧。”

天天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鄭凡知道,這孩子打小兒心裏就明白,但能藏得住事兒。

“爹,弟弟比我小哩。”天天還在為太子說話。

“當他爹坐上龍椅的那天起,他就算還在吃奶,也已經比世上九成九的人,都大了。”

鄭凡伸手掐了掐天天的臉蛋,

要是沒有碰到自己,

預言中,

天天這麽乖的孩子,日後會成為顛覆大燕的禍亂存在。

不過鄭凡不是雄霸,不會因預言什麽的變得患得患失,

在他眼裏,

大概對預言和天天的關系,感覺上就是:

我兒牛逼!

“啪!”

劍聖一子落下,成了。

鄭凡搖搖頭,只顧著說話,棋盤上分了心,道:

“這棋盤當真是如人生……”

劍聖瞥了鄭凡一眼,

道;

“下個五子棋,也能引出人生感悟?”

“嘿,你不信?”

“信。”

……

“太子殿下的心意,末將是信的。”

房間裏,

金術可和太子相對而坐,全是跪伏在蒲團上。

楚人喜歡跪坐的禮節,留下鎮楚人多,所以這裏的裝飾陳設,也是按照楚風來。

“今日幹爹教導的是,傳業會悔改思過的。”

傳業再度叩拜下去。

金術可只能依葫蘆畫瓢,將同樣的禮數回過去。

太子是真的想改,這一點金術可可以感受出來。

再妖孽的孩子,他畢竟還只是個孩子,很難騙過的久經沙場的大將。

“殿下真的可以不用再為這件事介懷了,其實……”

“師父可直言,傳業聽著。”

金術可腦海中原本浮現出的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個畫面,

在那個畫面裏,

自己陪著王爺剛剛拿下了一座乾人的堡寨,

結果乾人的堡長在那裏做了一個紅帳子,有很多姐們兒。

金術可記得當時自己和那些蠻族同伴們,看著這些衣不蔽體的乾地女人,怕是眼睛裏,都放著紅光吧。

但就在那不經意間,

他卻看向了坐在那裏的王爺,

哦,

當時的王爺還只是守備,卻手握著對於他們的生殺大權;

王爺也留意到了他們的目光,而王爺臉上所呈現出的,是一種……厭惡。

在那一刻,金術可內心忽然一驚,馬上收起了自己一切不該有的心思。

其實,換句話來說,在當時王爺的心裏,某些想法,怕是和之前的太子殿下,是一樣的。

這一幕,

只能烙印在自己心底,成為永恒的秘密,不可能再說與其他人聽的。

所以,在金術可看來,王爺對太子的生氣,並非因為太子的想法,而是因為他有這個想法卻表露了出來,流於行動。

如今,自己也成為了名副其實的一方大將,嚴格意義上,也屬於封疆大吏的一批,成為上位者後,就越是能懂得內心想法其實和自己這個人,完全是兩碼事的道理。

“殿下,我們可以開始上課了。”金術可岔開了話題。

“上課?”

太子有些詫異,今晚,就開始上課了?

金術可拍了拍手,

外頭,

有幾個甲士,押著白天行刺的那位紫衣女人進來。

女人被上了枷鎖,甲士一腳踹中其膝蓋,迫使其跪了下來。

不過,女人依舊倔強地擡起頭,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金術可。

金術可的模樣很好認,蠻族人的面孔,再加上身居高位的氣質,這類人,是刺客最喜歡的目標。

“你早就知道我在這裏。”金術可看著女人,說道。

她笑了,

道:

“你現在才知道這些,已經晚了。”

金術可搖搖頭,道:

“是本將,讓你知道的。”

女人愣住了。

這時,

太子站起身,走到金術可身邊,金術可也隨之從跪坐改為起身。

“師父,她是誰?”

“是刺客。”

“那她為何要在白天……”

“末將不知道。”

“額……”太子。

“末將只知道,她,或者叫他們,是來刺殺末將的,無論中間發生了什麽,他們都會這般做,所以,過程,可以不去考慮的。

這也是末將教太子兵法上的第一堂課;

兩軍對壘時,

大多數情況下,那些眼花繚亂的手段,都只是為了最終的一個目的;

我們可以看不清楚對方的手段,甚至被對方弄得一頭霧水,不過,只要我們抓住了對方的目的,最壞的情況,就是可以以不變應萬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