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我,來了!(第3/5頁)

“你憑什麽照顧?”造劍師眼睛微微眯了眯,“我似懂非懂了,但缺了關鍵一環。”

“世人都說,大燕攝政王重義守諾,眼下我家老子在通鹽城,只有我在他跟前,等著吧,王爺他會……”

造劍師輕咳了一聲;

謝玉安收聲。

沒多久,自前頭街巷拐角處,出現了一身著黑色蟒袍的身影,他一出現,周圍的士卒和傷兵,馬上都下意識地站了起來。

守城這般久了,終於見到自家王爺。

沒人會抱怨,也沒人會腹誹,這支兵馬,面向他們王爺時,除了忠誠,還是忠誠。

王爺徑直向這邊走來,其身側,跟著的是世子殿下與劍聖。

瞧瞧自己這灰頭土臉的,再看看人家劍聖那一身幹凈的白衣,造劍師攤開雙手,表示不解。

而劍聖,

很認真地從上到下掃了一遍造劍師,

然後,

又挪開了視線。

這一下子,差點沒把造劍師給嘔出血,如果不是清楚自己先前守城時耗費了太多氣力,如果不是清楚自己單挑情況下不是劍聖的對手,造劍師真想一拍劍匣用劍說理!

憑什麽你們家守城,累死累活的是我,而你卻悠哉悠哉?

同樣的,

王爺這一身蟒袍明顯也是為了出門剛換了的,可謝玉安現在卻這個模樣。

難不成外頭乾人哼哧哼哧拼了命地攻城,是為了抓這位謝家千裏駒而非你這大燕攝政王?

王爺伸出手,放在鄭霖的腦袋上。

鄭霖表情有些嚴肅,顯然,前不久才經歷過反抗,但又很顯然的是,其反抗,被鎮壓了。

如果掀開世子殿下的蟒袍袖口,可以清晰地看見一連串的細小針孔。

那是源自於自己先前和親爹爆發了爭吵,結果親娘差點給他縫成“稻草人”。

鄭霖上前,

對造劍師俯身一拜,

道:

“我要一把劍。”

造劍師神情先是驚愕,隨即驚喜。

雖然不是拜師儀式,但至少,也算是半個了。

難得的是世子殿下主動跟自己說,更難得的是虞化平竟然一言不發。

“好說,好說。”

造劍師忙道。

他為俗世牽扯太多,再加上癡迷造劍,在劍道上,想要追著虞化平的角度繼續向上邁進已然很難了,所以他其實比劍聖更看重傳承之事。

更重要的是,世子向自己要劍,只要有了這半師之禮,那麽也就等同是自己背後的獨孤家,和王府世子有了一段香火情在了;

家族提供自己資源,自己才能長年累月地造劍嬉戲,活得瀟灑,作為家族子弟,他也必須為家族的傳承承擔責任。

這,就足夠了。

接下來,他造劍師完全可以浪跡江湖,不再有家族牽掛。

嗯,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建立在靜海城不會破,這對父子倆,可以安全地回到晉東;

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但看看謝玉安,看看這位王爺,

造劍師雖然不懂,但莫名心中大定下來。

緊接著,

王爺在謝玉安身側坐了下來。

謝玉安微微挪開了一小段距離,再將屁股往下沉了沉。

“你有個好爹。”

王爺說出了先前謝玉安說的話。

“是,王爺。”謝玉安回應道。

“我很好奇,你爹是不是早早地就猜到了?”

“卑職……不清楚。”

鄭凡點點頭,感慨道:“到底是四大柱國之一啊。”

謝玉安有些哭笑不得,且將這哭笑不得的神情,給故意表露了出來:

“王爺,您說這話,似乎有些不合適。”

到底是四大柱國之一啊,外人聽起來,是稱贊;

可手上有三位柱國人頭的王爺說這話……怎麽都讓人聽起來怪怪的。

“本王最近一直在想著一件事,如果僅以生死論成敗,未免太過武斷了一些。

就比如曾和本王並列那仨,

蠻族那小王子,說實話,本王對他在荒漠的事情,並不是很感興趣,知道的,也不多,但想來不是什麽善茬兒,否則當年老蠻王也不會不惜一切地推他上位;

只可惜,他還未曾展露自己的羽翼,就直接面對上了靖南王。”

再驕傲的蒼鷹,面對老田,那也只有折翅的下場。

“再說那年堯……”

說起年堯時,王爺目光明顯向城墻方向望了一眼,城墻外的乾軍中有楚軍,這早就不是什麽秘密。

先前一路入乾的盟友,瞬間成了乾軍的輔助;

“年堯先是幾次三番地面對上老田,被壓制得毫無脾氣,就是其那一手大迂回,如果不是孤來了個孤注一擲,說不得,他就成了。

其下場,也不會這般淒慘,更不會這般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