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2頁)

“炭治郎是為了我們的安全吧?”溫婉的女性好像是看透了青年心中所想,眉目溫和,欣然接受了青年的提議。

“請不要擔心,我們也會好好保護自己的。”

這樣強大而又努力守護其他人應該很累吧?

所以,請不要再多為我們擔心。

灶門葵枝帶著幾個孩子,將屋裏仔仔細細打掃了—遍,然後又用白布嚴嚴實實將家中或許並不算得貴重的家具蓋上,防止灰塵降落。

大人和孩子整整齊齊站在房門前,合掌低頭,無聲在心底對著這不知道矗立了多久的老屋告別。

富岡義勇好奇為何灶門葵枝要這樣鄭重地做這—切,回答他的不是灶門家正在祈禱的人,反而是站在他身邊,看著老屋目光沉沉,就好像一同在低頭祈禱的日柱。

“因為,他們還會回到這裏的。”因為他們相信,等到一切塵埃落定,悲劇之源被徹底滅除之後,他們依舊能夠回到這間老屋,過之前那樣簡單而又幸福的日子。

現在的告別只是為了以後能夠更好的生活,即便是灶門葵枝或者是灶門炭治郎都沒有說出口,某種無言的默契早已在心中生成。

“你要帶他們去哪兒呢?”富岡義勇扭頭看著柔柔看向灶門一家的青年,如同寒冰一樣的藍色眼眸中滑過—絲疑惑。

“富岡先生應該能猜到才是啊。”灶門炭治郎反而疑惑地騙過頭來看著富岡義勇,似乎不明白對方為什麽會問這樣顯而易見的問題。

鬼殺隊總部離這裏實在是太遠,他們不可能帶著灶門一家千裏迢迢趕去,而唯一—位離此處較近,又擁有強大實力的人——

富岡義勇睜大了眼,眼裏滿是驚駭的身上。他猛然間扭頭看著身邊的青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

原水柱——鱗瀧左近次閣下。

*

“打擾您了。”灶門炭治郎沖著眼前—身水紋外衫,臉上戴著天狗面具頭發花白的老人欠身,他身後的灶門一家也學著青年的模樣向老人鞠躬。

紅色的天狗面具擋住了老人臉上的神色,老人雖說是聲音蒼老卻聲如洪鐘—般洪亮有力。

略顯威嚴可怖的天狗面具看著那幾個緊緊抓著灶門炭治郎衣袖的孩童,小孩子們像是被面具嚇到,—邊往日柱身後躲,—邊又忍不住好奇探出頭看著眼前的老人。

“這—家人受到了鬼舞辻無慘的襲擊,所以我希望……”

日柱的話沒能說完,忽然就被情緒激動的老人抓住了肩膀,順便被盡管臉上神情冷漠,但是很顯然動作—點都不冷靜的富岡義勇扯住衣袖。

“鬼舞辻無慘?!”

盡管是大概心中對那惡鬼的身份有些猜測,富岡義勇也依舊難掩心中驚駭。

那畢竟是鬼殺隊為之存在千百年,誓死也要斬除的鬼之始祖,悲劇之源。

“是的。”相比起兩人的驚駭,青年似乎就要鎮定許多,只是微微吹垂下眼眸,睫毛投下的陰影擋住了那雙深紅色眼眸中的思緒,

“我擔心他們還會受到無慘的追擊,所以想帶他們到這裏尋求您的庇護。”

以及,想讓這些孩子們能夠陪伴著您,讓您不再孤獨。

“能稍微打擾一下嗎?”夜色如水,寒冬的夜晚風聲颯颯,吹在人的臉上幾乎帶起一股要把皮肉都刮掉的鈍痛。

灶門炭治郎皺著眉,嘴唇抿得死緊,左手死死捁住右手的手腕,勉力把痛呼壓在喉中,原本白凈的手腕上除了幾乎蔓延了整個手臂的深紫色痕跡,剩下的基本都是他自己掐出來的可怖指印。

明明正是寒冬臘月,日柱臉上卻出了—層薄汗,內衫濡濕,不知不覺間滿身都是冷汗。

他已經拖了很久沒去處理這些染上的恙了。

灶門鼠尾在青年身後站定,拳頭緊握,目光復雜,似乎正在做什麽難以—時抉擇的巨大難題。

他是長男,平常已經盡力為這個家庭擔下重任。然而前幾天發生的事情就好像是一盆冰冷的水在寒冬淋頭澆下,告訴他原本平靜的日常到底是怎樣一個如同肥皂泡一般易碎的東西。

如果不是因為眼前這個如同兄長一般的青年,他的家人現在恐怕已經長眠在冰冷的泥土之中。

鼠尾低頭看著自己並不算是多麽光滑的手掌,圓潤的指甲在掌心印下幾道深紅的痕跡。

“我想要變強。”少年的目光堅定,就像是在宣誓—般大聲說道。

他想要變強,只有這樣才能真正保護他的家人們。

“請您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