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2頁)
“這次也要嗎?”富岡義勇稍稍有些驚訝。
他以為灶門炭治郎每次都是會為那些被惡鬼殘忍殺害的人祈禱,可這次並沒有人受到傷害啊?
可惜富岡義勇的疑問沒能問出口,他只來得及看到灶門炭治郎手腕上似乎更加深沉的紫色和一閃而過的市松羽織衣角,轉瞬間人就不見了蹤影。
“……好快。”沉默站在原地半晌,直到神社裏工作的巫女都用奇怪的眼神注視著這個莫名奇妙站在神社門口的劍士,富岡義勇才發生一聲感慨,默默離開。
飛速閃進神社裏的灶門炭治郎可就沒有富岡義勇那樣輕松了。
冰冷恐怖的疼痛驟然間炸開,即便是堅強如同炭治郎也忍不住深吸一口氣,喘息時就像是在啜泣一般。
“你是傻子嗎?!”還沒等灶門炭治郎搖搖晃晃走到神井邊舀上一瓢水,一雙白凈修長有力的手毫不猶豫抓上火神已經遍布深紫的手腕,硬生生把人拖著往裏走。
深紫的恙同樣蔓延上來人的手腕,然而禍津神只是皺起眉,呼吸微微一窒,依舊一聲不吭。
冰涼純凈的水沾染上白凈的布帕,動作輕柔敷在灶門炭治郎的手腕上,看著炭治郎被涼水刺激猛然一抖的模樣,夜鬥忍不住嘆息。
他該慶幸還好這次眼前這個笨蛋有好好注意沒過多沾染上鬼舞辻無慘的血,不然拖了這麽久火神又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夠徹底消去這些恙。
“為什麽不早點處理……”晶藍色的眼瞳死死盯著沉默不語將井水淋在手臂上的灶門炭治郎,似乎眼前人不給出答復他就絕對不會移開視線。
“之前的地方……附近沒有火神社啊。”無慘的血和普通鬼不一樣,必須是火神社裏引出的混雜著紫藤花的神水才能夠凈化散退。
不過——灶門炭治郎斂下眼眸,心底難得升起一抹名為心虛的感受。
以他的能力,就算是一時找不到火神社也不至於說是拖這麽久。
說到底,他只是在貪戀罷了。
哪怕只是以這樣的方式,能夠待在家人的身邊,無論什麽病痛他都可以忍受。
“你真是……”知道灶門炭治郎的秉性,夜鬥除了長嘆一口氣外什麽也說不成。
藍色的眼瞳微微下瞥,禍津神從微微泛動的水面上清晰無比地看到了自己堪稱是陰沉的臉色:“你遇到他了?”
禍津神忍不住心底冷哼。
他簡直就是明知故問。
“果然,一千年前我就該……”
“夜蔔!”
灶門炭治郎擡起頭,打斷了禍津神未能說完的話語。
還沒露出那樣嚴肅的表情幾秒,灶門炭治郎又是嘴角彎起,臉上是夜鬥再熟悉不過的溫和神情。
“夜蔔還是在躲避毗沙門天大人嗎?”
明明只不過是個關切的問句,藍瞳的神明卻一下子就像是看到了什麽洪水猛獸,忍不住捂著脖子咳嗽,企圖以此逃過炭治郎的追問。
對於夜鬥和毗沙門天之間的恩怨,灶門炭治郎也多多少少有些許耳聞——畢竟是神明,就算是長年在人間遊走,有些事情還是會知道一些大概。
灶門炭治郎並不知道那件事情的全貌,然而唯一能夠確信的大概只有眼前這個他從小看到大的孩子絕對不會是沒有任何緣由的斬殺毗沙門一族的神器。
“夜蔔真是個溫柔的孩子啊。”
手上的恙逐漸褪去,灶門炭治郎忍不住伸出手揉亂了禍津神深藍色的頭發。
禍津神紅著臉,下意識想要把灶門炭治郎的手揮開,然而半途又硬生生控制自己放下。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半晌,夜鬥只能這樣紅著臉,小聲沖灶門炭治郎抱怨。
他每一次躲避毗沙門天的追殺,基本上毫無意外都是會偷偷摸摸跑到火神的神社和神居之中。
神明的領域一向不容許他人隨意侵犯踐踏,就算是毗沙門天再有不甘也只能氣急敗壞地在火神的神社門口跺腳,不敢隨意踏進雷池一步。
就算是關系再好的神明,也都會避開他人對自己領域的入侵。神社與神居一向是神明的逆鱗,除卻神器,絕不容許他人進入。
同為受到萬火供奉的神明,毗沙門天哪怕是氣得要死也不會輕易闖進火神的領域。
這是一種不敬,更是一種挑釁。
不過嘛——禍津神悄悄勾起嘴角,晶藍色的眼眸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旁邊的炭治郎,把心底裏冒出來的小情緒摁下。
誰能保證他故意每次都跑進火神的神居沒有一點別的心思呢?
——而且,明明最溫柔的人是你才對啊。
炭治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