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3頁)
現在張揚的,只以為殿下是記得她,才讓她管後院權利。
但明眼人皆知曉,殿下不過是不想李側妃一家獨大,甚至,王妃主動退讓一步,殿下明顯有愧。
否則,往日待蘇良娣不冷不熱的人,怎會在這時記得蘇良娣?
還不是因為,蘇良娣是王妃的人?
只可惜,有人看不清。
姜韻輕輕斂眸,看不清嗎?
瞧往日蘇良娣的行為,也不似蠢笨之人,只人皆有情緒,總擅長自欺欺人罷了。
翌日,元宵節。
即使許良娣不過生辰,也是要辦節宴的。
所以,李側妃之前的忙碌倒也不白費,只是少了請府外戲班子一個環節罷了,府中也養著伶人,搭好的舞台剛好用得上。
傍晚,付煜進宮中請安後回府。
前往後花園的途中,小徑旁的樹上皆掛著紅燈籠,透著股熱鬧和喜慶,付煜看著,心中近日的煩悶漸漸平靜下來。
節宴是李側妃辦的,但王妃的位置也留出來的,畢竟王妃只是稱病罷了。
姜韻跟在付煜身後,他們到的時候,後院的各位主子早就到了。
紅肥綠瘦的各色美人齊齊起身行禮,各自打扮著,頗有些花枝招展的,往日單個拎出來皆算是美人,如今皆站在一起,倒是叫人容易看花了眼。
姜韻不著痕跡掃過那些女子臉上的羞紅和歡喜。
一時之間,姜韻心中不知該嘆殿下好艷福,還是嘆她們女子皆易滿足,只是在這日見著殿下的面,就值得如此歡喜。
倒是付煜,見慣了這番場面,臉色如常,許是家宴,他說話也頗為隨意:
“都起身罷。”
說罷,他虛扶起李側妃,給足了李側妃臉面。
李側妃臉上掛著明媚張揚的笑,似羞赧地低了低頭,完全看不出她昨日還因眼前的男人發了一通脾氣。
案桌擺了幾排,上面皆是水果飯菜琳瑯。
付煜在首位坐下,姜韻原以為這就結束了。
誰知曉,付煜也不知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在李側妃一臉嬌笑地快在他身旁坐下時,他掃了眼身旁的位置,忽然問道:
“可去請過王妃?”
姜韻眼睜睜地看著李側妃臉上的笑容一僵,才緩過來,若無其事地嬌怨說:
“妾身自然是派人去請過了,只是姐姐說她身子不適,今日就不過來了。”
身後雅絡輕抵了下她後背,姜韻堪堪垂首,不著痕跡地擡手掩了掩唇。
她有時真的不懂,殿下究竟是如何想的。
明明平日裏那般寵愛李側妃,卻總在李側妃最得意的時候,提醒她的身份。
她若是李側妃,恐是會在心中待付煜惱得要死。
李側妃也是深呼吸了口氣,才緩過來,只那一句話,旁人原先看向她的那些羨仰的視線就變了。
就是這時,忽然有人開口道:
“往年這時,妾身們都在聆聽王妃娘娘的教誨,今日不見王妃,妾身心中尚有些不習慣。”
姜韻和眾人皆看向說話的人。
一個穿著綠夾襖半裙的女子,頭上只戴根玉簪,青絲皆束起,和其余溫溫柔柔的女子不同,這般的她看起來較為清爽利落。
許是沒想到眾人會都朝她看來,女子頓了下,才幹巴巴地添了句:
“只盼著娘娘身子可以早些好起來。”
姜韻耳邊傳來雅絡的低語:“那是貴妾余氏。”
姜韻眸中閃過一絲了然。
她對這個貴妾余氏有些印象,鈴鐺和她說起這位余氏時,臉色有些難以言喻。
余氏是武將之女,許是家風影響,即使生得一副纖細模樣,卻學不來那種嬌滴滴的作態,剛進府時,心直口快地憑一張嘴得罪過不少人。
她鬧過不少笑話,甚至還受過王妃的處罰。
罰得多了,也就學乖了,知曉自己說話許是不討喜,她就很少往人前湊。
但不知為何,殿下待她卻是不錯。
下一刻,姜韻聽見身旁傳來一聲輕笑,她垂眸看去,就見付煜勾了勾唇角,舉起杯盞,對余氏道:
“王妃一人在院中也是無聊,你既想她,不妨明日去陪王妃解解悶。”
余氏臉色差些僵住。
相較於王妃,她對李側妃更怵些,所以才會說出剛剛那番話。
入府後,她不得禮數,王妃罰她,只是罰跪這般,可李側妃卻是最會磨人,尋著她的錯處,總讓她抄書。
她平日最不耐的就是看書寫字。
但即使如此,也不代表她就真的喜歡王妃了。
余氏堪堪擠出一抹笑:“娘娘身子不適,妾身粗手粗腳地不懂規矩,別碰著氣著王妃,妾身還是不去了。”
付煜只掃了她一眼,算是默許了她的推辭。
李側妃不動聲色地稍擰眉。
她一直不明白,余氏這般粗魯的女子,殿下為何會對她有幾分恩寵。
姜韻將這一切都看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