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4頁)

據說,皇帝待皇後極好,每月大半日子都宿在長秋宮,其他宮妃最多去有子妃妾處點個卯,算給兒子的面子,甚少留宿,哪怕趙宸的母妃卞貴妃和潞王的母妃羅淑妃也是這個待遇。

這情誼真的假的,那就只有皇帝本人知道了。

不過作為外在體現之一,整天成雙成對,這長秋宮有著皇帝起居的濃烈痕跡。

難怪趙徵情緒不高。

那天祭奠時他說,母後也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母後了。

紀棠環視這個宮殿,真的挺難違心說沒有這種感覺的。

不過眼前母子相處,還是很不錯的。

皇後目光慈愛輕聲細語,趙徵雖情緒內斂,但紀棠看得出來,他極眷戀母親。

也是,孩子本就依戀母親,更何況皇後是他世上僅剩的血脈至親了。

他一直繃得緊緊的,唯有在皇後面前像個孩子。

紀棠就沒忍住看了柴皇後腹部一眼,從前柴皇後一直沒有再孕,不知是否有柴太後手筆?

但柴太後去世了,那現在和以後又怎麽樣?

紀棠搖了搖頭。

她沒什麽想法,唯一就希望以後不管怎麽樣,只要不要讓趙徵再傷心就好。

……

在長秋宮待了一個多時辰,趕在皇帝有可能回來用膳的午時前告別出宮,柴皇後欲言又止,但沒說什麽,她披上大鬥篷親自送趙徵到殿外,又目送貼身宮人遠送往宮門。

細細的雪花打著轉飄下,走到快出宮門的時候,兩人還撞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趙宸。

趙宸剛從欽安殿出來,銀白王袍下擺膝蓋處有兩點雪水渲開的汙跡,裹著大鬥篷渾身還冷得像冒寒氣似的。

他見了趙徵眉峰動了一下,還很穩得住,拱手:“二兄。”

趙徵掃了一眼,淡淡還禮:“寧王。”

雙方寒暄,趙宸還是很端得住的,那雙銳利眼眸不著痕跡掃了趙徵身後的紀棠一眼,“這位是……紀兄弟?”

趙徵不給他介紹,可他不是瞎子。

趙徵聞言微微皺眉,擔心紀棠不快,但誰知紀棠笑嘻嘻上前一步,拱了拱手:“三皇子?久仰大名。”

可不是嘛,看著這樣子有點狼狽啊,紀棠幸災樂禍欣賞了幾眼。

柴太後久居宮闈,在皇宮經營很深,哪怕皇帝反復清洗,宮內眼線還是有的,他們早就得了消息,皇帝余怒未消,趙宸被罰跪不止一次。

嘖,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看來還是很有道理的,就是不知道這趙宸能不能熬出頭?

紀棠真心實意:“寧王殿下辛苦了。”

辛苦你為阿徵出京做出的卓越貢獻,要是後續你不再鬧幺蛾子的話,那最後算總賬的時候,她會優先考慮給他一個痛快的!

紀棠笑吟吟的對趙宸致謝,那微黑的臉膛寫滿真心實意,就是話聽著不大對勁,被她陰陽怪氣又挑不出丁點不妥地內涵一句,趙宸噎了一下。

但對方的眼神表情實在太真誠了,年紀又不大,趙宸皺了皺眉,不過不等他再開頭,趙徵已截住話頭:“府中瑣事甚多,就不和寧王多說了。”

他並不欲趙宸和紀棠多說,淡淡:“告辭。”

“二兄請便。”

趙宸退後一步,微笑讓趙徵先行。

紀棠沖他一笑,跟在趙徵身後,兩人大步而行,身影很快淹沒在漫天飛雪之中。

趙宸眯了眯眼,目送二人走遠。

須臾,他斂了微笑,垂眸緩行思索。

紀棠內涵無足輕重,現在占據他全部心神的還是和皇帝的之間的那場豪賭。

“回府。”

“是!”

……

一天時間,不快也不慢,忙碌起來一下子就過去了。

翌日一大早,雪停了,金色陽光照在皚皚白雪上,天空蔚藍。

雖冷,卻晴好。

果然是宜出行的大吉之日啊!

紀棠一推門,就是這麽興致勃勃對趙徵說的。

趙徵今天離京,除去少許留守京中王府的,所有人都會跟隨一起離開。

整個王府都精神奕奕的。

該準備的早已準備好了,辰時初刻,趙徵自皇宮折返,下令啟程。

紀棠躍上棗紅大馬,一揚鞭,膘馬四蹄離地,往南城門而去。

其余相送就不贅述了,送的最遠的當然是柴武毅,他一直送出京郊八十裏,最後跪地拱手,鄭重:“殿下此去保重。”

柴武毅這些日子也忙得不可開交,他還得繼續坐鎮西北,他和鐘離孤都沒法跟隨趙徵左右,不過兩人連夜挑選麾下將領和和趙徵商量調整他麾下兵甲,還有錢糧物資等等,能想到的都安排了調度。

柴武毅也拖了很久了,趙徵走後,他今天就會返回西北,因此也是一身鎧甲騎著戰馬,和趙徵說過話之後,又提溜次子柴興過來耳提面命一番:“務必好生保護殿下!”

“要是殿下少了一根汗毛,你個小兔崽子也不必回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