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3/4頁)
這人目標的,不做第二人選,肯定是來對付趙徵的。
趙徵看過密報,順手掩下,意料中事,他並沒怎麽在意,憑皇帝再如何,自己穩立崛起強大起來才是一切自保和攻擊資本的最根源。
他拉紀棠,兩人一起往正廳去了。
“今天天氣不錯呀。”
紀棠用手遮了遮陽光,興致勃勃用瓜子殼彈石欄上兩只小麻雀,小麻雀啾啾啾飛走了,她咭咭輕笑。
趙徵微微帶笑看著,目光中有自己都不知道的縱容,沒了柴興在跟前礙眼的日子,他心情一直都頗愉快。
紀棠扔完瓜子殼,用帕子擦了擦手:“好啦,快走吧!”
一直讓人等著也不好。
趙徵今日接見士虔。
經過暗部仔細篩查,理清士家情況,確定了這個士虔沒有原則性問題之後,今晨趙宸用了印,委士虔為密州州丞。
士虔一接委任,馬上趕來謝恩。
趙徵在正廳接見的此人,紀棠打量了一下,士虔是個四旬上下的士大夫,中等身材三綹長須,誠惶誠恐態度很恭謹謙卑,大禮拜見了趙徵,對紀棠也連連拱手十二分的客氣。
他對紀棠的客氣恭敬,讓趙徵甚滿意,因此態度也算和緩,賞了宴,宴後,又帶士虔進了外書房說話。
“坐。”
趙徵坐在楠木大書案的主位,有外人在,紀棠便沒有和他並排坐,而是叫人多端了把椅子,坐在趙徵書案的右下首。
左下首的位置就是給士虔的了。
士虔這時才大松一口氣,一顆心落到實地,這州丞之位和士家家主之位真給了他了。
他十分積極,很急切要戴罪立功,聽趙徵發話:“先說說密州匪患詳情。”
“是!”
士虔忙道:“平陰山山勢連綿,南北地形多復雜,利於盤桓,故匪患非常猖獗,大大小小足數十股,密州只有一股,卻是其中最大最兇獗的,遠勝其他州縣啊。”
“從前我朝曾多次派人來剿,都無功而返,哦!這密州山匪並非一般匪患,此乃河北寥蓯的余部,匪首正是寥蓯嫡長子寥信!”
要了解密州情況,有了士家這樣的土著大族真可謂事半功倍,士虔詳詳細細說來,甚至把士良舊日曾與寥信私下有來往官匪勾結這些鮮為人知的秘事都說得一清二楚。
“哦?”
紀棠和趙徵對視一眼,“寥蓯?”
這還真是個新情況。
士虔點頭:“正是!”
紀棠眨眨眼睛,那這可不是一般的匪患啊,寥蓯可是昔年縱貫河北的超級大軍閥,曾經勢力比新魏還要大,後來先帝大破河北寥軍,親自將寥蓯斬於馬下。
先帝亦戰死於這次大戰的。
河北軍大潰,崩裂成四五塊,後來趙元泰打著為先帝復仇的名義,當年就發起第二次河北大戰。
已遭遇過一次大敗的河北軍元氣未復,再次敗與魏軍之下,之後就將剩余的寥軍地盤也歸於魏朝版圖,寥蓯殘部四散。
因著先帝緣故,也很被斬盡殺絕的,真沒想到,這平陰山竟還殘存一支,甚至還是由寥蓯的嫡長子率領的。
這樣就難怪了,難怪這密州匪患這麽厲害了。
寥蓯,昔年鎮守北疆的梁朝大將,後舉起義旗,這人非常厲害,號稱萬夫不當之勇,最盛時占據了整個河北。
他膝下的幾個兒子也很厲害,寥蓯兵敗身死之時,他的兒子們已頗有幾分名氣了。
寥信是寥蓯的嫡長子,他帶走的殘部肯定是精銳軍,這山匪不是普通山匪,又深諳正規軍行事作風的,又有地利,一般二般剿匪想剿了它,當然不可能。
魏朝也有太多的要事忙活,這匪剿了幾次無果,自然是擱在一邊的。
也就寥信顧忌新魏,不敢輕易去觸動對方神經,否則這密州他早怕就占了。
趙徵摩挲右手的白玉扳指,“這寥信,與平陰山南麓的軍閥有勾連?哪個?”
士虔一怔:“是,是,殿下說的正是!”
他驚奇極了,又訝異又震驚佩服,這個事情,是他盯梢了士良長達十年,才無意中才影影倬倬的摸到點影子的。
靖王殿下居然就這麽一聽就聽出來了,士虔怎能不驚訝?本就恭謹謙卑的心放得更低,“下臣是一次無意中的事,猜到一些的。”
“具體是誰,下臣也不知,下臣猜可能是上雒太守盧非,也可能是湖州的長興王段廣威。”
趙徵有著士虔沒有的眼界和敏銳,這寥信既然是正規軍出身,肯定不會甘心真當個山匪的,要裝備麾下,平陰山沒有,他只能往外看。
平陰山北是魏朝,他只能往南。
既然寥信戰鬥力那麽不錯,那肯定成功獲取一定軍備的,推測他與山南軍閥有勾連,順利成章。
趙徵頷首:“寥信麾下有多少人馬?”
“下臣估摸著,怕有二萬多,許是三萬,但應該不超過三萬五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