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3/4頁)

到底和以前不一樣的。

他放下手裏卷宗,一側頭,便看見她恬靜的睡顏。

紀棠睡眠質量本來就不錯,這些天說實話還挺累的,她躺下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她微微歪著頭,側顏光潔柔和,眼睫油亮烏黑,很長很翹。

他神差鬼使的,伸手撥了一下。

紀棠忽動了動。

她還沒睡實,覺得眼睛癢就伸手揉了一下,趙徵嚇了一跳,飛快縮手。

他剛才也不知為什麽會伸手的,回過神來心臟怦怦亂跳,忙屏息盯著紀棠,見她沒醒,嘟囔一句不高興翻身背對著他繼續睡。

趙徵不敢待下去,坐了一陣,起身出去騎馬去了!

於是紀棠睡醒一個午覺,然後就發現趙徵不在車裏了。

問他,他說車廂裏待著有點悶。

行吧,你不嫌曬就好,紀棠聳聳肩,反正她是不出去的了。

那這大馬車就便宜她啦!

五駕大馬車果然快得很,路上休息半宿,次日中午前就抵達了甘州城。

紀棠也沒心思看甘州街景,連連催促,一路直奔州衙門。

趙徵先下車,轉身伸手,紀棠一撐他肩膀跳下來,兩人肩並肩,直接往柴義所說的外書房去了。

“稟殿下,就是此處。”

柴義這兩天也不是什麽沒幹的,他暗部出身,最擅取口供和分析搜索,已經鎖定了當時趙宸的行動軌跡。

“那位公子,突兀出現,直接就闖進了府!”

“他原說是奉大人之托前來,老奴領他進了門廳,後來裏頭一陣喧嘩驚呼,沒多久他便率人沖出來了,手裏抱著一個扁長的匣子。”

紀棠挑眉:“扁長匣子?多大的?”

門房比了比,大約是一尺寬二尺來長,五寸上下高,那這個範圍就有點太籠統了。

很難猜到裏面是什麽東西。

老仆心有余悸:“他是提著劍出來的,劍上還滴著血,夫人命關門率人急追出來,他跳上墻頭跑了。”

趙宸堂堂一個皇子,幹出搶東西翻墻遁走的事,還是他親自動手的,可見這東西真的不一般。

正廳至外書房沒動過,屍體收殮了但畫的粉圈在,褐黑血跡點點飛濺,段廣威的外書房被翻得一團亂,甚至還有幾個被強行撬開的大小暗格。

最後趙徵來到裏面的一個暗格前,銳利視線掃視片刻,“可能是這裏。”

段廣威嚴密收藏,趙宸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折回頭取走,趙宸沉吟片刻:“……莫不是許諾之類的物件?”

他細細分析一番,猜測已比較接近真相了——可能是允諾段廣威日後地位的物件,類似盟書,甚至很可能有皇帝的信物。

以馮塬其人,他真可能許出非常大膽的東西的。

趙徵隨即下令,掘地三尺。

把段廣威的外書房、正廳、後院主院和書齋等等有可能藏此物的地方都直接扒了,地磚撬起來,反復搜索,最後可惜並無收獲。

可以確定,那東西確實在那個扁長匣子裏,被趙宸成功取走了。

紀棠十分郁悶,這明顯是個好把柄啊,就這麽白白溜走,汰!

這段家女眷也太不給力,連絕密暗格的東西都被人扒走了。

紀棠不知道的是,趙宸取回聖旨也絕無一點僥幸的。

他判斷精準,當機立斷,膽大心細,連詐帶嚇,最後圖窮匕見短兵相接,才把這卷聖旨成功奪回來的。

當時,馮塬尾隨段廣威而去,他卻不願意繼續蹚渾水,心情頗不虞綴在後面,和段廣威的大軍略有一點距離。

當誰知趙徵在這等境況下,還能反敗為勝。

甘州兵才剛見潰勢,他當即心道不好,趙宸當時還不知段廣威已死,但他也算反應極快,立即就做了最壞的打算。

火速率人掉頭往甘州城,蟄伏州衙門外等待,喪報敗報一到,府內瞬間大亂,哭嚎聲一起,他當機立斷,立即往州衙門而去。

趙宸是以段廣威傳遺言的名義而來的,說段廣威叮囑讓段家女眷馬上收拾,立即遁往陂州,然後緊閉關門,非段天佑率兵來不能開!

不得不說,這“遺言”合情合理,入木三分,段夫人有些見識,也不疑有他。

整個段家亂哄哄收拾細軟,段廣威三子立即直奔外書房,趙宸就趁這個機會跟去了。

然後找個借口,讓其屏退仆婢近衛閉門,他一劍殺了段三子,然後直接在內翻找。

因暗格難找,期間被等候過久的段夫人察覺不對,雙方在小小的外書房展開一場攻防戰,趙宸頂住了壓力,最後關頭成功找到最後一個暗格,還是他親自撬開把聖旨取回來了!

段廣威雖兵敗,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但不得不說,趙宸表現可圈可點,他取回了聖旨,讓事情最起碼沒有到了最糟糕的地步。

紀棠郁悶過後,也就過去了,畢竟當時那個情況,趙徵不可能不去追擊段天佑而奔甘州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