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3/4頁)

“你說的哈,就兩天!”

“嗯,看情況,總得大夫說好才行。”

紀棠歪在引枕上頹了一陣,沒一會又龍精虎猛原地復活,撿起小碟子上的果脯啃了兩口,問他:“阿徵,人押到了沒有呀?”

問的是侯忠嗣的小舅子那一大批人。

趙徵轉戰追擊,當然不可能隨軍帶著這些人的,等稍稍得空,便命人押過來。

這段時間,據他們的觀察試探,侯忠嗣應該也是沒問題的,和紀棠猜測的一樣。

趙徵道:“快了。”

他卻有些惱了:“不是讓你都別理嗎?”

“什麽事都不許做,好好養傷,待好全了再說。”

他蹙眉:“從前的時候,是沒那條件,現在咱們總算安穩下來,難不成還不能讓你好好休養麽?”

趙徵曾起誓說斷不會再教她吃苦的,可他沒有做到,轉眼她又為了他受傷不適了,多自責心疼就不必說了。兼他又對舊時逃亡的艱苦一直耿耿於懷,越說就越發生氣起來了,還瞪了她一眼,“你怎麽說我的?”

輪到自己就不會了?

“好好。

紀棠舉手投降,都聽你的大哥:“我不問了,這樣總行了吧?”

她往後面一趟,扯上薄被把自己連人帶腦袋蒙住,別說了,你贏了。

“我要睡了。”

……

紀棠把趙徵攆走了,趕緊忙去吧你,省得三更半夜都沒得睡。

她手上機密事情不少,她放假,大半都全部歸趙徵了,他這幾天挺忙的。

趙徵前腳剛走,後腳柴興就來了。

紀棠自己磕了一會瓜子,在屋裏運動了一下,實在無聊,於是就打算睡回籠覺了。

她剛剛躺下,正要拉上被子,就聽見有腳步聲,緊接著榻旁的東窗被人篤篤敲了兩下。

誰呀?

紀棠光著襪子跳下地,反正地毯厚厚的還燒著地龍,暖烘烘舒服得不行,她好奇跑過去正要拉來窗,就聽見柴興甕聲甕氣:“阿唐,阿唐?”

紀棠噗一聲,拉開窗子,對上柴興上半身和一張大臉:“你幹嘛?”

有門不走有屋不進,敲啥窗戶?你以為你在演西廂記嗎?

紀棠吃吃低笑,柴興撓了撓腦門,他這不是不敢嘛?

以前和現在不同啊!

見他不進來,紀棠索性跳上長案坐在,手放在窗台上一手托腮,斜了他一眼:“怎麽啦?扭扭捏捏的?”

這家夥反應比趙徵還逗啊哈哈哈哈。

紀棠大大方方坦坦蕩蕩,柴興心裏一松,總算自然起來了,他背靠在窗台上,側身和紀棠面對面,撓撓耳後:“紀兄弟,你是女孩啊?”

“怎麽?不行啊!”

“當然不是!”

柴興急忙否認,吭哧一下,感覺說不出來,但他肯定絕對不會因為紀棠是女的就側目或其他的。

“瞎說什麽呢?”

柴興習慣性想搭紀棠的肩,手伸到一半才想起,趕緊縮回來,“這不太突然了嗎?”

他抱怨:“紀兄弟你騙得我好苦啊!”

害得他……柴興突然想起,他甚至還和紀棠說過遛鳥的舊事。

“……”

柴興抹了一把臉,努力忽略,佯裝若無其事:“紀兄弟,你哪個唐啊?”

“海棠的棠,”紀棠笑嘻嘻:“好不好啊?”

那自然是好的。

柴興點頭,又好奇:“那你怎麽就……出來的,你家呢?”

這個問題趙徵沒問,他信她,更怕戳到她傷心事,三緘其口。

柴興沒這麽細膩的心思,他好奇,大咧咧就問了。

紀棠讀書會武,字寫得流水行雲也自成一派,面龐白嫩手心無繭,兼她的見識和言行舉止,很明顯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肯定是哪個高門大族出身的。

高門大族出身的男孩,有出門遊歷的,也可能是庶子自謀出身的,反正這事兒很正常。

反女孩的話,那可就稀奇了!現今是絕無獨身貴女出門闖蕩的。

紀棠雙手托腮,嘆了口氣:“家門不幸唄。”

“利益當前,連家人都能做出些不可思議的事來。”

對於原主來說,就是這樣的,養了十六年,在她心裏卞夫人也真是親娘,可這殺手說下就下啊。

她聳聳肩:“我就逃出來了,剛好在寧縣碰上阿徵,就幫了一把手,後面的你都知道啦。”

紀棠從不打算和那邊再扯上什麽關系,所以侯府紀家具體的事情非必要肯定不會往外說的。

不過沒關系,她了解柴興,這哥們賣賣慘就可以糊弄過去了。

而且她也沒說假話,真相總結一下,也確實這樣的。

柴興果然不再追問,還急忙安慰她:“沒事,既然這樣,那便不回去了。”

“等日後殿下平定了天下,再給些顏色他們瞧瞧!”

柴興腦補不少,十分氣憤,紀棠不禁笑了起來,招呼他:“快進來啊,站外頭說話你不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