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3/5頁)

即便是紀謹和項青,也不得不承認,他們這位陛下,確實有膽色,有魄力啊!

……

一場危機化解於無形,軍心凝聚,戰意高漲,所以皇帝這一戰非但沒有再吃虧,反而隱占上風,不過趙徵也不是吃素了,眼見戰局並無勝算,窺個時機旋即收兵。

魏軍追出一段,吃了趙徵一記回馬槍,先前優勢不再,於是皇帝隨即下令鳴金了。

現在雙方每一戰都十分謹慎,因為深知一旦落敗很可能無法挽回。

大戰一場,天亮方回營,皇帝梳洗更衣之後,重新披上重鎧,出得來,馮增已等候多時了。

馮增道:“陛下,巢城關那邊已經差不多了,我們該趁熱打鐵,以免裴進又再反悔。”

皇帝頷首,確實該開始了。

“你起草,立即傳書裴進!”

皇帝眯眼,他也該給點顏色趙徵瞧瞧了。

……

這個裴進,是鐘離孤麾下裨將,他的父兄皆在南征那場伏擊戰中為了保護鐘離孤突圍而戰死,於是鐘離孤極看重他,親自帶在身邊教導,並將他放在了巢城關。

目前趙徵和皇帝各自陳兵對峙,犬牙交錯,而巢城關則是趙軍左翼後的一處較重要關隘。

若巢城關出現問題,皇帝則可直接率大股騎兵快襲趙軍腹地,造成突亂,繼而裏應外合給予趙徵沉重一擊!

這個裴進倒很不想和皇帝勾連的,畢竟趙徵目前已不比皇帝弱,而他正眼看前程似錦。

他又不傻當然知道選那邊。

但無奈他有個把柄在皇帝那邊。

皇帝在趙徵軍內中高層的多年滲透,經過前後幾樁的事宜,已基本被掃得差不多了。

這個裴進算是唯一的漏網之魚。

他之所以會漏網,不是因為皇帝從前不想用他,而是從前這個把柄力道還不夠。

裴進和他嫂子通奸過。

他長嫂和兄長性情不合相敬如冰,他兄長納了幾房妾也不耽誤生兒子,他嫂子不忿,竟和還年少時的裴進私下勾搭在一起。

裴進當時年紀小,頭腦一昏犯下大錯。但怎麽說呢,這錯大歸大,但也遠不至死。他父兄在堂,只要父兄原諒他,哪怕漏出去也最多名聲差些被人詬病而已。

但父兄一死,這個把柄就不得了了!

鐘離孤頭正是對他父兄痛心疾首之際,要是被揭出來估計能宰了他。

而且父兄不在,沒人原諒,這錯誤的嚴重程度也一下子狂飆上去了。

裴進被要挾著,咬牙撐了好些時候,最終一咬牙,決定開關並帶兵投奔了。

如果成了,還真可能成為決定勝敗的關鍵一戰。

但好在,現今趙徵對皇帝是十二萬分警惕雷達全開。不單單哨兵,軍中暗線,暗部細作,都全部啟動。作為主帥,他深知蛛絲馬跡的重要性,很多時候,足可以順藤摸瓜牽一發而動全身。

明暗二報每日至少三次,已盡數啟動了。

也幸好,馮塬死後,紀棠不管多忙,她也不忘努力往皇帝那邊安插細作,就是想著哪怕深入隱秘暫探不到,大面上的消息知道多一點也是好的。

這麽零星瑣碎的消息匯總,每天都耗費沈鑒雲和紀棠大量的精力打理,她每天都睡不夠,趙徵心疼得緊,但也只能咬牙忍過去了,這段時間得堅持住了,閑適安逸的日子才能在後頭。

功夫不負有心人,這次的事件,就是在這裏最先被察覺的。

八月十七,沈鑒雲從敵軍貌似正常的巡邏和調防中,隱隱嗅到點不對勁。

“嘶,……敵軍可能有異動。”

這是沈鑒雲的直覺,他反復翻看消息匯總,最後盯著紀棠畫出來的調防變化草圖,沉吟了足有小半個時辰,最後他指了指左翼和右翼,還有後軍,“前逢道一順,可直奔左翼後軍,辛截道則指向我們右翼。”

可己方布防足夠嚴謹啊,哪怕夜襲,也占不到什麽便宜,除非……

沈鑒雲擡眼:“除非裏應外合!”

紀棠一聽這個就牙疼,他nn的,難道趙元泰的暗線還沒打幹凈?不能吧!柴武毅鐘離孤那麽重要,什麽底牌都該打出來了吧?

“怎麽辦?”

她揉揉眉心,前頭他們剛給皇帝來了一記離間計,後腳人家都回擊過來了,偏對方每每動手都是大陣仗,誰也不敢輕忽。

可怎麽辦?現在只有一點猜測,總不能把左右後各關竅的人都換了的,哪有那麽多的人?而且這是自亂陣腳啊,肯定不行的。

左想右想,都沒什麽快準狠的辦法,最後還是趙徵,他沉吟半晌,敲了敲長案:“既然找不到,那咱們索性明著來!”

趙徵這對策極絕。

他隨即和選出來的一柴家軍裨將上演了一出周瑜打黃蓋的好戲,“破獲通敵細作,其麾下追隨叛者盡數明正典刑”,而令下全軍!

——凡有察覺異常者,舉報有功。若有參與,就此既往不咎。非主謀者,可連擢二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