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眾人瞧見太子突然駕臨, 先是驚愕不已,隨後又轉為幸災樂禍。

太子若是知道,虞宛宛背著他偷人, 定是會當場把她廢黜休棄吧!有好戲看了。

魏盈雪卻臉色微變, 眼神躲閃, 暗暗捏了一把手心的汗。

原本還以為,太子遠在京城, 虞宛宛罪證確鑿,這回死定了, 卻沒想到太子突然不知從哪冒了出來。

太子的厲害手段,魏盈雪是見識過的, 就連母親做事如此縝密,最後都栽在太子手上,她那點小把戲,又如何瞞得過太子的眼睛?

周皇後受魏盈雪蒙騙,並不知道事情真相,還以為虞宛宛當真跟那個琴師有染呢。

這回是理直氣壯, 面對太子也敢對峙, “太子來得正好,且好好瞧瞧, 你求到聖旨娶回來的太子妃,是何等水性楊花本性,不知廉恥。

“這才離了東宮沒幾日,就敢在外頭偷人, 這事情若是傳出去, 還不讓天下人恥笑, 到時候臉上無光的可是太子你。”

鳳霽走到虞宛宛身邊, 看她跪在地上,眉頭一皺,便是擰著她的胳膊,將她拉得站起身來。

他先前一醒過來,腦袋昏昏沉沉,就聽說皇後把虞宛宛請過來了,要治她偷人的罪。

並不清楚事情因果,也沒來得及查證,鳳霽決定先趕過來再說。

鳳霽冷聲質問,“母後話說得如此難聽,可有真憑實據?”

周皇後趾高氣昂,“寧安公主可是親耳聽見了,昨夜太子妃屋裏有男人的聲音,這算不算是真憑實據?”

鳳霽看向角落裏的寧安公主,質問,“寧安,你倒是仔細聽聽,昨夜太子妃房內的男人聲音,到底是誰?”

寧安公主就住在虞宛宛旁邊寢殿,昨夜睡不著覺出來逛了一圈,無意間聽聞虞宛宛屋裏有男子聲音,嚇得趕緊跑回了屋裏,若不是今日皇後審問虞宛宛,本來是想爛在肚子裏,不打算說出來的。

可是,現在仔細一聽,昨夜虞宛宛屋裏的男人聲音,好像就是太子本人?

寧安公主一時驚慌失措,好半晌才支支吾吾回答,“是寧安聽錯了,那個聲音,好像是,是皇兄。”

皇後和魏盈雪聽聞,昨夜虞宛宛房裏的男人,竟然就是鳳霽,原來,他昨晚就已經過來了!

鳳霽又冷笑質問,“著實可笑至極,我們夫妻在房裏說話,倒是被你們說成是偷情,這是何等的居心叵測?”

皇後稍微泄了氣,不過想到手裏還有決定性證據,又硬著頭皮說道:“太子既然昨日就來了清微山,可有好好問問太子妃,她的荷包,怎會出現在蘇彥青房裏?若不是她私相授受,蘇彥青怎可能拿得到她的私物?”

蘇彥青立即向太子解釋,“太子殿下,草民是被冤枉的,這個荷包草民從未見過,定是有人故意塞進草民房內,企圖誣陷草民和太子妃清白,還請太子殿下做主……”

瞧見地上躺著頗為眼熟的荷包,再看看跪在地上的蘇彥青,仙姿佚貌,容顏俊美,確實是虞宛宛喜歡的類型。

當時鳳霽都有點懷疑,這個荷包,該不會真的是虞宛宛送給蘇彥青的吧?

畢竟她送荷包做定情之物,也不是頭一回了。

給鳳霽和齊風送的,都是荷包,若是當真跟蘇彥青有什麽,給他送荷包,也是她一貫的行事作風。

不過,只是一瞬間的懷疑,若非親眼所見,他是絕不會妄下定論的。

以前他因為一己之見,曾誤會虞宛宛跟楚堯私奔,後來才知道,虞宛宛根本沒做過,是因為一時之氣才承認的。

鳳霽還在等虞宛宛解釋,誰知虞宛宛見了鳳霽,恨不得現在就被定罪,根本一句也懶得解釋。

倒是嬋兒按捺不住,再次開口也說了,“殿下,娘娘那個荷包,在進宮之前就已經丟失了,而且上頭也沒繡有閨名,殿下若不是信,讓人一查便知,娘娘絕沒有做過半點對不起殿下的事。”

鳳霽相信,因為他之前收到的兩個荷包,確實沒有繡虞宛宛的閨名。

“太子妃送給孤的荷包,孤今日正好帶在身上,不如比對比對,便知到底是證據確鑿,還是欲加之罪。”

隨後鳳霽便從懷裏,掏出以前虞宛宛送給他的荷包。

荷包繡的是鴛鴦戲水,讓人撿起地面的證物,可見繡的則是蝶戲牡丹。

先前單獨看著,倒是沒覺得有什麽不妥,如此對比之下,才一眼看出,證物上頭繡著的“宛宛”二字,太過紮眼,著實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好似生怕別人不知道偷人的是誰。

更重要的是,蝶戲牡丹荷包是虞宛宛兩年前繡的,繡線和布料都已經有些陳舊,添上去的“宛宛”二字,繡線明顯更新。

就連虞宛宛也沒想到,她隨手送給鳳霽那不值錢的荷包,他竟然一直隨身帶著?昨晚給他換衣裳的時候,怎麽都沒發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