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有喜歡過孤嗎?”“沒……(第2/6頁)

兩隊人馬在道路兩旁開道,中間飛出一人一馬。

白得勝雪,紅得似火。

一穿著緋紅衣袍的俊美少年騎了一匹銀白的馬,面色冷漠,他直沖沖向門房沖撞了過來,驚得門房將瓜子皮吞到了喉嚨裏。

“東宮諸人前來拜訪,”那少年冷笑了一下,“孤的良娣。”

李家大門大開,列隊兩行,個個面露緊張之色,門房給李年等人傳信的時候,眾人都沒有聽明白“良娣”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就急急忙忙稀裏糊塗出來迎接太子大駕。

不巧今日沈桐也在,高桓目光一睃,認出了他。

他輕輕踢了照夜白的腹部一腳,照夜白慢步挪了過去,高桓手中的馬鞭抵在沈桐胸口。

“你就是沈桐?”高桓神色不明地問。

沈桐看著高桓的馬鞭,臉色慘白,他聽說過太子曾經用馬鞭將太監鞭笞至死,用的大約就是這一條。

沈桐結結巴巴說道:“是……是,在下沈桐。”

高桓冷笑一聲,實在沒必要和沈桐這樣螻蟻一般的人置氣,這只會自降身份。

他收回馬鞭,鞭尾不小心掃到沈桐的脖子,讓他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縮了回去。

高桓冷哼一聲,策馬往裏去。

李桑桑在院中坐立難安,掬水安慰道:“太子殿下應當不會這般無禮,畢竟是女子閨閣……”

話沒說話,一身緋紅衣袍的太子就神色冷冷地站在院門門口。

掬水住了嘴。

高桓抱著胳膊倚靠在門口,噙著冷淡的笑意:“你是自己出來,還是要孤捉你出來。”

李桑桑抿了抿嘴,柔柔弱弱,她小聲道:“我自己出來就好。”

高桓冷眼看著她,明明是一個小騙子,卻有乖巧可憐的模樣。

掬水擔心地看著李桑桑,向前邁了一步,猶豫著想要擋住高桓和李桑桑,李桑桑看了看她,幅度很小地搖了搖頭。

李桑桑小步向高桓走過來,高桓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看著她蹙起煙眉,眼中似乎隱隱有水光,但仔細看去,卻是清泠泠的

高桓冷硬著問道:“和沈桐的婚事,是怎麽一回事?”

李桑桑咬了咬唇,她看了一眼掬水,看到掬水恐懼和擔憂的目光,李桑桑擡眸看著高桓,明明是刻意生硬,但她天性柔軟,因此說出的話也是軟軟的:“換個地方說。”

高桓冷著臉,看了李桑桑半晌,終於松開了她。

李桑桑揉了揉她的手腕,她自小嬌養,身上肌膚嬌嫩,一點疼痛都受不住的,感到晚上傳來絲絲痛楚,不自覺地眼角就帶上了一點紅。

高桓的手掌灼熱,連同他盛怒的目光,一起幾乎灼痛了她,現在,余溫一點一點散去,她感到手腕有些冷。

李桑桑剛剛將手縮進了窄袖,高桓的手忽而從一旁握住了她。他的掌心有些燙,能觸到一層薄繭就這樣膈在李桑桑的掌心。

李桑桑愕然,她看向高桓。

但高桓只是緊鎖著眉,眉宇間浮著薄怒。

高桓拽著李桑桑,穿過內門,穿堂,垂花門,外門,在眾人驚懼的目光下,抱起李桑桑,放在了照夜白的背上的金鞍上。

他的手穿過李桑桑脅下,輕輕一使力,李桑桑就雙腳懸空,高桓看進了李桑桑圓瞪的眼睛。

圓圓的,濕漉漉的,鴉羽一般的睫毛顫了又顫。

他覺得李桑桑輕的如同一張帛,又小又軟,他一手都能提起,一時間,他生出了無限的憐意。

但這一點憐意很快消散,他清楚明白,這就是李桑桑無往不勝的伎倆。

高桓飛跨到了馬背上,他環住了李桑桑,握起韁繩,將眾人驚詫的呼聲都拋在塵土之後。

李桑桑逐漸有些不安,她看著人群在她眼前呼嘯而過,耳邊有風穿過,高桓用這樣失控的速度劫走了她。

她費力分辨方向,周邊略微熟悉的景致讓她想到了那個秋寒露重的夜裏。

小樓裏,昏暗的燈火中,夜夢初醒的高桓,和他眼中灼灼的光。

這種事……

李桑桑想到不該想的東西,又急又惱,她掙紮起來:“放我下去。”

她已經決定和高桓斷了來往,她即將要嫁給沈桐,她的人生不應該繼續和高桓糾纏。

高桓一手握住韁繩,一手抱住了她,試圖安撫她的急躁情緒,但是李桑桑不肯,她咬唇,恨恨地說:“不要帶我去那裏。”

高桓明白了她的意思,臉色有些難看,他說:“孤、只是帶你去個清凈的地方,有話要問你。”

李桑桑眼中含淚,直瞪瞪地看著他,高桓攥緊了手中的韁繩,韁繩上粗糙的麻線紮進他的手掌中,他扯住韁繩,換了方向。

一路向東直行,直奔走到長安城東灞橋之下,高桓勒住韁繩,神色冷漠地將李桑桑抱了下來。

李桑桑下來的時候,不小心前驅了下,她很小心地站直了,刻意沒有挨上高桓的一片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