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5頁)

而且這樣的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尤其是當他掐指一算發現樂沐正休息在林秋白的院落,更是大驚失色。

於是樂宗主一拍膝蓋:“收拾東西走人,這地方不能留了!”

眾弟子立即戰戰兢兢收拾包袱,樂宗主順道把樂沐擄走,一行人慌慌張張連夜離開了道衍宗。

青庭峰發生的事□□無巨細都逃不過鴻羽真人的水鏡,須臾後,鴻光殿寶座上人影驟然消失。

……

將人安頓在那個院落裏,林秋白回到寶殿吃吃喝喝後照例去水池看望金尾魚,這回他剛邁進後殿,就嗅到一股濕熱的水汽,潮濕微熱帶著一絲絲淡淡的腥氣。

池水飄浮著許多細密的金鱗,池底也積沉著大片玄色鱗片,光線通路過波光瀲灩的池水金光閃爍,就像許多金幣飄蕩在水面上。

待林秋白走得近了,一道水柱從池底騰空射出,金尾魚搖擺著大尾巴竄水而出朝林秋白的胸口沖來。

“咳……”

兜頭被大尾巴蓋了一臉水,胸口也被沖勁砸的悶痛,林秋白後退了兩步才卸掉這股沖力。

穩住身形後,他低頭打量懷裏仰頭望他的金尾魚,長而寬幅的大尾巴盡乎占據身體的三分之二就像瀲灩的金綢,死魚眼緊緊盯著他,透露出掩飾不住的歡欣和喜悅。

林秋白粗略丈量了一下金尾魚的身體,又嚴謹的掂量了兩下:“重了。”

蛻鱗期過後身形也至少大了兩圈。

水池裏水也不知經歷過怎樣激烈的蛻變,竟然滾燙的宛如沸水,林秋白就順手把池水也換一遍,再把金尾魚放回去,水流細細密密得沖刷過鱗片,金尾魚甩著大尾巴在水裏翻滾,尾巴一刻不停地拍打著池水,濺起得水花又給林秋白澆了個頭。

“怎麽覺得你越長大性子越活越回去了呢。”

林秋白拿毛巾抹了把臉,水滴沿著下頜角淌下來,皮膚白膩嘴唇殷紅,還有幾縷濕漉漉發絲順著鬢角垂下。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金尾魚停止了扭動,搖擺尾巴小心翼翼湊近池邊,一瞬不瞬地仰望著水面上的人影。

林秋白摸摸他玄金的額頭:“就這樣喜歡玩水。”

翞祗仰視著他的臉,情不自禁吐了幾個泡泡——

其實他並不是多喜歡水,而是他喜歡林秋白,真實的和水裏倒映的,他全都要。

半柱香後擦幹臉頰和頭發,林秋白見金尾魚一頭紮進池裏原地自轉了兩圈,這是他們倆約定好的信號,說明魚魚餓了要喂食了。

林秋白去院子摘了些桃子回來喂給他。

喂到一半,忽然聽見外殿有人接近,石雕活過來正發出威懾警告的信號,洪亮震懾的音波傳得很廣。

他抱起金尾魚,一邊投喂一邊走過去,殿門打開後竟然是蔣曦臣還有一群他雖然面熟但並不認識的弟子們。

林秋白咬住下唇:“你們……有什麽事嗎?”

蔣曦臣對守衛獸心有余悸,邊上幾個膽小的弟子腿肚子都瑟瑟發抖:“咱們去裏面說吧。”

林秋白點頭。

一行人浩浩蕩蕩進去,蔣曦臣青白交織的表情逐漸緩和過來,但神態仍然有幾份不自然,似乎在躊躇猶豫著。

其他弟子則好奇得看著林秋白懷裏的金尾魚,見那金綢大尾巴就親昵得纏在他的手腕上,都在心裏暗自嘀咕這也是靈寵?可是魚離開水不會缺水嗎?

翞祗一面享受投喂,一面拿豆子眼瞧這些人。

過了好一會兒,蔣曦臣才捏緊手指沉聲道:“抱歉,之前有許多誤會,所以我做了很多針對你的事,是我偏聽偏信了。”

其實他根本不想來同廢人致歉,可家族裏聽完這件事情之後向他施壓,那才迫不得已過來道歉,

由他先開了口,其他弟子也接二連三道歉,他們也都在背後編排造謠過林秋白。

都說法不責眾,況且林秋白也並不在意:“沒關系。”他從未將蔣曦臣這個昔日手下敗將看在眼裏。

他刻意多留意了一眼蔣曦臣,看來對方還不知道他的坐騎鹿已經被烹了,估計是那些下人不到山窮水盡不敢告訴他。

蔣曦臣皺了皺眉頭還想再說些什麽,正在這時殿內外又傳來熟悉的響聲。

林秋白徑直走過去:“誰?”

稍頓片刻,門外傳來低沉熟悉的聲音:“是我,鴻羽真人。”

.

鴻羽真人!

蔣曦臣等人面面相覷手足無措。

事實上向蔣家施壓的就是鴻羽真人,蔣曦臣也是最近才發現鴻羽真人之前只是不掛心,一旦把人放在心上,事無巨細都會查得水落石出。

譬如說他針對林秋白的事,被捅到蔣家,他差點沒被他父親扒掉一層皮。

聽見鴻羽真人的聲音,蔣曦臣臉上表情就變了。

既驚,又怕,還有一些疑惑。

這都快大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