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謀朝篡位囚禁國師(第2/2頁)

時清薏悄然收回手,背過身去:“陛下……”

徐昭蘇眼底驟然冰寒下來,果然就算對她還有所求也還是不喜她到如此程度,勉強都勉強不來。

——時清薏,或許是對女子沒有興趣的,當初忍辱負重為了權勢敷衍她已經是不易,更何況如今。

可她如今一無所有,偏不讓她如意。

“給孤寬衣。”

時清薏呼吸一窒,半晌才回過頭來,手臂環過那姑娘過於削瘦的腰身,扯住腰封的一頭,手指稍動解開了來。

她瘦了很多,腰身是真正的不盈一握,衣裙如花散落在榻上,青絲散落在肩頭,露出白皙的鎖骨和裏面的白色內裙,春風從殿外吹來,時清薏怕她冷,將身邊的錦被團成一團裹在她身上,才鼓足勇氣繼續伸手去碰最後一件薄衫。

徐昭蘇只是刻意為難她,料她根本要找借口離開,正準備冷笑,誰知她當真過來解了,手再次伸來時下意識的往心口一擋。

時清薏從善如流,立刻準備縮回爪子:“陛下自己來?”

誰知那只擋在心口的手反手握住她的,往領口一按,指尖抵在溫熱的鎖骨處,細微的顫抖。

聲音依然冰冷的,一字一句:“孤說,給孤寬衣——”

她倒要看看,時清薏還能忍到幾時——這個人分明是最潔癖,最孤冷,最不喜人靠近,曾經無論自己如何努力都無法靠近半分。

時清薏臉上溫度一寸一寸升高,卻終於是無聲嘆氣,撇開臉解開了最後一道桎梏——總不能一直將濕透的衣衫裹在身上。

她臉上燙的厲害,一眼也不敢亂瞟,連忙將錦被和披風拉起來將人團團裹住,碳火燒著,屋子裏還算暖和,時清薏給人除了衣裙遞上暖爐,垂下眼簾去看她的腿骨。

徐昭蘇凍傷最厲害的就是手腳和雙腿,大片大片的烏紫淤青布滿白皙肌膚看起來簡直慘不忍睹。

時清薏用溫熱的錦帕慢慢給徐昭蘇擦拭回溫,看著這人凍的破皮的腿腳只覺心裏發堵。

上一世她從未見過這些,後來直接被燒死,並不知道徐昭蘇經歷過怎樣的絕望,後來又過的多麽艱難,這整整一年她是怎樣熬過來的?

後來她失明殘疾,心理扭曲,自己是真的不當人。

這樣想著,難言的愧疚湧上心頭,她放下錦帕直接將徐昭蘇凍的僵硬的兩條修長白皙的腿骨攏進懷裏捂著,腿骨碰上肩胛,讓她差點以為自己懷裏抱了兩塊冰。

“陛下暖和點了沒?”

徐昭蘇整個人都是懵的,原本幾近凍僵的血液在這一刻驟然沸騰起來,像有人突兀將她從萬丈冰原裏拉上火堆炙烤,她覺得腔裏的那顆原本冰冷下來,再也無法熱起來的心竅仿佛在熔漿裏翻滾,冰火兩重天的錯亂感讓她抑制不住的顫抖,手臂死死撐在榻邊,眼前陣陣眩暈。

她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手指顫抖去尋身側之人的方向,想握住什麽以此來證明並非幻覺,只是她躺在榻沿,身子一歪險些就摔下榻去。

“陛下當心。”時清薏險之又險的接住了徐昭蘇往下墜落的半邊身子,她身上就胡亂披了件披風,這一下敞開露出一片刺目的瑩白,冰肌玉骨,線條姣好,時清薏下意識就想偏頭被人死死扼住了手腕。

氣息是她,是熟悉的寒梅冷香,可怎麽會、怎麽會——

時清薏一向性子冷清至極,生人勿近,當初討好她也都不曾讓她靠近,更遑論抱她,如今竟然、竟然會親手為她洗漱擦拭腿腳,她怎麽會屈尊至此——

正在此時,殿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殿門被推開的那一刻,時清薏下意識地將徐昭蘇整個攏進懷裏,遮的嚴嚴實實,繼而冷冷朝殿外看去。

陽光下,門扉處的藥童手裏端著的一碗藥落地摔得稀碎,愕然的看著殿中景象 。

女君緋色的衣裙淩亂的散在地上,長發落在肩頭,衣衫不整的窩在一身白衣的國師懷裏,腿骨橫在國師腰後,此刻,本應在明澤殿處理政事的國師正冷冷看著他。

眼神如刀似劍,分明就是一臉被打擾好事的不悅。

他在那淩厲眼神逼視不得不低頭,地上,水漬四濺,光影浮動,淩亂的裙衫裏也前幾天剛剛送來的女君內裙。

藥童膝蓋一軟,跪了下來,撐在地上的手骨止不住的顫抖。

徐昭蘇十三歲即位,在位數年一直穩重端莊,除了在她這裏沒有栽過任何跟頭,性格也一直是矜傲的,只是對她百依百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