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謀朝篡位囚禁國師(第2/3頁)

手指纖細溫熱,帶著一點藥草的苦澀味道,讓她驀地想起白日裏時清薏將她手指含進嘴裏的模樣,繼而想起很多年前時清薏初次下山沒有見過帶刺的花,好奇伸出手被花刺紮傷,她想為她吹一吹時時清薏下意識避開的動作。

這些陳年舊事想起來沒完沒了,偏生徐昭蘇記性好得沒邊兒,甚至還能記起來靜萼師父每年從鐘南山送一壇子青梅酒下來。

於是臉色更加陰沉,幾乎能滴出水來,偏頭就將那顆梅子吐在藥碗當中。

時清薏:“……?”

頓了頓,放下藥碗,時清薏決定當自己什麽都沒看見。

“廚房裏沒什麽東西了,奴婢只煮了一碗粥,陛下將就著吃一點好不好?”

後面那句好不好,語氣無奈至極又仿佛在無意中帶了一些溫柔寵溺,徐昭蘇冷著臉大發慈悲的吃了兩口,時清薏手藝一般,這粥煮的也就是勉強能吃的程度,可能是餓了太久,徐昭蘇很給面子的吃完了。

時清薏給人擦完唇角,準備拖著身心俱疲的身體回去睡一覺,冷不丁聽見涼嗖嗖的一句:“孤讓你走了嗎?”

時清薏只覺得胸口中了一箭,艱難地轉過身來。

“……陛下有何吩咐?”

榻上的女君嘴角挑起一絲冷笑:“把衣裳脫了。”

“……是。”

系統激動得打字如飛:“你做的孽終於要以身肉償了嗎?!”

喜聞樂見,喜大普奔,這是喜事啊!

時清薏嘴角抽了一下,眼疾手快按了關機,順便禁止重啟,系統含淚被扔進小黑屋。

最外面的披風被脫了下來,然後是一件宮裝襦裙,再是一件中衣,等到最後只剩下一件內襯的時候,時清薏的嘴角都不由得繃緊了。

她的手探上最後一根系帶要解開的時候,榻上的人才終於出聲:“夠了。”

“給孤守夜。”

只穿著一件單衣守夜……

那人沉默半晌還是逆來順受的答應了,語氣除了疲憊還有無奈,又出去放好藥碗和粥碗,收拾好之後在殿裏點了龍涎香,這才靠近了來,手搭在錦被之上,是女均手掌的方向。

“陛下安心睡吧,都是夢魘,不是真的。”

“奴婢一直都在……”

徐昭蘇心中一片嘲諷,就是因為你在所以才不安心,誰知道你這條毒蛇會不會什麽時候又反咬一口,露出真面目呢?

她稍微握了握掌心,榻中有一小柄匕首,是她拿來防身所用 。

心裏雖然如此譏諷,可或許是這一天裏情緒波動太大,不久後就沉沉睡去,半夢半醒間似乎看見一身簡樸道袍的女子要帶著某個人離開,駭的她止不住發抖,在睡夢中慌亂的四次伸手搜尋。

聲音又急又厲:“阿薏——”

有人伸手握住她的手,一聲又一聲的應和她:“嗯,我在,陛下,我在這裏……”

仿佛終於是得了什麽令人安心的答案,她急促的呼吸終於緩緩平復,緊緊攥著那只手陷入睡夢之中。

這一番折騰下來天色已經泛白,是不久就要上朝的時候了,殿門被推開一條縫隙,宮人在晨露中挑著燈籠而來。

開門聲驚動了剛剛睡去的人,握住她手的動作又緊了一分,呼吸微促。

昏黃的燭火裏只剩下一件單薄衣裙的國師扶著額,與女君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抵在唇角,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宮女會意連忙將門關好,紅著臉出去了。

——地上散落的好像是國師的衣裙。

眾人諱莫如深,看來今天下午傳出來的謠言可能並不只是謠言,原來國師和陛下當真有那種關系……

並不知道宮女如何腦補什麽的時清薏只覺得冷,燒了一夜的爐火已經熄了,徐昭蘇剛剛睡著她也不可能叫人進來添火,一只手又被牽著。

想了半晌,剩下的那只手悄悄撩開被窩鉆了進去,瞬間感受到了春天的溫暖,雖然徐昭蘇體寒,可她被窩下面墊著的可是暖玉。

就睡一覺,在徐昭蘇醒來以前爬下去就是。

原本這個想法是沒有問題的,有人形鬧鐘垃圾系統在,悲劇的是她忘了自己剛剛已經把系統關了禁閉。

所以這就導致第二天午後徐昭蘇已經睡醒了她還沒睡醒的尷尬局面。

徐昭蘇醒過來時就發現背後有人緊緊貼著她,一只手環繞在她身前,額頭抵在她肩頭,占了小小一塊地方蜷縮著。

她已經連續敷了快半個月的藥,眼睛接觸陽光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麽疼,或許是春日清晨的微光實在柔和,她竟能看見一二。

握住她的手傷痕累累,先是被她拿湯藥潑過 ,後來又在池水裏浸泡,再後來昨天晚上那一下,長好的結痂的傷口又被生生撕裂,能看見裏面新鮮生長的血肉,此刻被她握的死緊。

傷口觸目驚心,繞是徐昭蘇也愣了一瞬,手不自覺的想松開,誰知那人下意識的又握回來,嘟囔了一句:“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