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被心上人毒死的病弱丞相(第2/3頁)

蕭錦瑟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當天傍晚,雨勢還未減弱,窗戶半開,江南民居並不如相府寬敞,榻是小小的,窗也是小小的,窗外的桃樹歷經風雨摧殘,掛著幾個可憐兮兮的果。

門邊上女子拿著蒲扇扇著小爐,上頭煮著一罐子藥,清苦的藥味遙遙傳來。

她梳著尋常人家簡單的發髻,烏黑的長發懶散的披在肩頭,這裏條件自然是不如京城錦衣華服山珍海味的,可在相府的她一日比一日瘦,半年不見,她奔波無數,看著竟還隱隱豐腴了一些。

蕭錦瑟攥著被子看的出神,很久才回過神來,女子轉過身來,臉上帶著長長的面紗,一直到了腰間,把藥端到榻邊的桌上,惡聲惡氣。

“還不快喝?”

蕭錦瑟眼眶有點發澀。

這是時隔半年,她第一次聽見殿下的聲音。

她一口一口的喝藥,喝完發現桌上放著幾塊紅糖米糕,戴著面紗的人假裝不看她,可是方才桌上分明沒有這個。

紅糖米糕很甜,一直甜到了心口。

某位做好事不留名的時姓女子連名字也懶得告知,企圖在救人性命以後就讓她出去,結果慘遭拒絕。

名滿天下的蕭相哭訴自己無依無靠沒有親信,投奔無門還身染重病,說的情真意切,可謂聽者傷心聞者流淚,給長公主聽的嘴角直抽抽。

小院子真的很小,除了熬藥的廚房沒有其他房屋,時清薏一個人住,最後不得不讓蕭錦瑟跟她擠在一間房。

半夜的時候有人伸手從後抱住她,一開始只是試探,發現她沒有推開後越來越得寸進尺,手到放到了腰上,時清薏咬牙切齒:“你又怎麽了?”

蕭錦瑟抱緊心上人的脖子,從喉嚨裏發出一聲:“疼……”

雨聲如漏,很快有人咬住她的耳垂:“咬住就不疼了……”

時清薏:“……“

雖然但是,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的樣子。

疼咬也應該是咬手臂而不是耳朵,再說自己為什麽要讓她咬自己,咬木頭不行嗎?

而且這已經不是咬了,而是舔。

蕭錦瑟吻的很輕,帶著一絲些微顫抖,像是含著一顆格外喜愛的糖,珍惜小心的動作裏帶著某種愛不釋手的放肆。

時清薏緊了緊手,沙啞著聲音問她:“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你敢?知道了你還敢?!

溫熱的聲音貼在耳邊答話:“我知道。”

“那我是誰?”

時清薏閉合的眼緩緩睜開,手不自覺的攥緊了,又從心裏平白生出一股無言的憤怒來:“蕭錦瑟,你是看見漂亮女子就上去動手動腳嗎?認識幾天就敢摟敢抱?”

蕭錦瑟去解她的衣裳,避而不答卻又轉移話題。

“殿下,”她的聲音沙啞且濕熱,混在窗外瓢潑大雨裏,“你動情了……”

時清薏:“……”

她不說話,蕭錦瑟就絮絮叨叨的開口:“我好想你,想的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

想把你抓回來關起來,每天都為自己的決定懊悔不已,每天都想撕破自己偽善的面具當個徹徹底底的惡人。

但這些當然是不能說出來的,她只無限的說自己眷戀她,想念她。

被戳穿的時清薏忍無可忍,翻身將人困在方寸之間,居高臨下,她瘦的很快,幾乎有些形銷骨立,然而還是美的,在這樣昏暗的燈光下有種不堪摧折的脆弱美麗,腰身更是不盈一握。

她氣的不輕,去扯蕭錦瑟的衣裳,卻被人突然擡頭偷襲吻在了眼角。

長公主這一次很是欺負了她一會兒,似乎很是生氣,蕭錦瑟其實能明白為什麽。

自己困她日久,奪了她自由,向來心高氣傲的人受辱心中不平,就算現在被放了出來大約也是恨她的,只是哪怕如此恨著她還是願意帶她回來。

她到底是在氣自己再次出現在她面前,還是在氣她本身無法扔下她不管,誰也不知道。

蕭錦瑟緩緩閉眼,疼的時候就求求她,長公主雖然還是很氣的模樣,卻當真輕了許多,一點不折騰她,偶爾安慰似的親她一下。

她突然很心疼時清薏,心疼她為什麽遇見自己這樣一個陰魂不散的瘋子,兩輩子那麽漫長的時光都還是不肯放過她。

時清薏根本無法徹底逃脫她。

她覺得自己真是心思惡毒又狡詐,她一開始想,她要放了時清薏,放她自由,而後又後悔,想著她要仔細安排,要讓時清薏在受盡百般折磨,要讓她知道,離開了自己她根本無法好好活著,只有在自己身邊才能受到庇護。

卻又受不了讓她受任何委屈,如今又要出現在她面前,說好的不復相見一別兩寬都是笑話。

這叫什麽呢?

大概是欲擒故縱。

如果殿下能乖乖回來就好了,如果不能——

她緩緩閉上眼,抱緊了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