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落井下石流量小花(第2/2頁)

外面有輕微的聲音傳過來,傅時錦又做了噩夢,夢裏那個女人占據了時清薏的身體,口出狂言要代替她活出不一樣的人生,再後來,她改掉了時清薏的名字,消除掉了時清薏在這個世上存在過的一切證據,甚至想……

冰冷的刀刃抵在脖頸上,被她猝然捉住,鋒利的刀刃割破了血肉,寸進不得,汩汩鮮血順著刀柄瘋狂滴落,在地上匯聚成一片血窪。

那是一雙從黑暗深處睜開的眼睛,迷戀而病態的看著面前的女人,眼裏明明是在笑的卻沒有任何溫情。

“你想殺我?”

“清薏,你為什麽要殺我?”

委屈只是一瞬間,暴戾很快覆蓋了薄冷的面皮,她握著刀站起來,眼底湧起燥郁與兇戾:“不,你不是她,你想殺了我?”

她毫不手軟一刀插進女人握過刀的右手上,尖刀直接將手腕刺的對穿,鮮血瘋狂噴湧,周遭都是一片刺鼻血腥。

女人慘叫一聲,鮮血四濺,跌跌撞撞的在偌大的空曠別墅裏瘋狂倒退,企圖掙紮著逃離這個瘋子,已經全然忘了是她自己先下的殺手,也是她先起的傷人之心。

“不!你不能殺我!你殺了我她就再也回不來了——”

……

驚雷陣陣,傅時錦猝然睜眼,背後冷汗連連,她下意識想抓緊身邊的人,卻抓了個空。

那個人不在,她眼底驟然冰冷。

時清薏聽見推窗聲下意識的擡起頭,從窗欞的縫隙裏看見傅時錦的眼睛,晦暗裏有鍍著一層微光,啞著聲音同她說:“過來——”

臉上還有掩蓋不住的焦躁和心有余悸,只有真切失去過一次,她才會這樣離不開她。

“希望傅先生會遵守承諾,不要食言。”

說完快步上樓,走的匆忙,傅斯廷望著她的背影,眉頭皺的死緊。

她們在山裏被困了三天,被車運出去以後徑直買機票回了A城,傅家有自己的醫院,傅時錦率先被安排做全部檢查,出來的時候下意識的在四處搜尋那個人影。

傅斯廷安撫的推著往前她走:“她不是過去找你也受了點傷嗎?我就讓她也做個檢查,用不了多久的,對了,爸媽半個月以後從歐洲回來,到時候想讓你回家去住兩天,爸媽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你別掃了他們的興。”

傅斯廷這樣冷面的人,興許是因為妹妹死裏逃生格外高興,眉眼飛揚,話都多了起來。

“爸媽退休以後就滿世界的跑,把爛攤子都丟給我和你打理,今年好不容易回來,我也休個假,正好阿錦你也養傷,咱們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出去散散心……”

他聲音溫和卻有掩飾不住的愉悅,暢想著以後,是傅時錦自出事以後他笑的最開懷的一次,可不知為什麽,傅時錦心裏莫名的不安。

直到穿過一層又一層的電梯,看見等在樓下的時清薏。

——

《危樓》的最後一場戲在江南。

女人撐傘站在屋檐下,哪怕煙雨朦朧也掩蓋不了她的美麗,纖細不盈一握的腰身在雨中勾勒出動人的剪影,月白色的修身旗袍上銹著精致的玉蘭花。

手握一把油紙傘,僅僅只是站在那裏就是一副優雅的畫卷。

歲月仿佛都對她格外溫柔,十八歲的時候出演溫驚蟄一炮而紅,如今十年過去,除了沉澱下來的氣質,看不出來任何歲月留下的痕跡。

在她身後不遠處,一身淺青色旗袍的姑娘推開門,吱呀一聲,響在古舊的街巷。

幽幽茶香從她身上逸散,她發上沾著雨珠,人卻倔強的沒有撐傘,懷裏捧著的是她阿姊的牌位。

“姑姑——”

風雨飄搖,溫驚蟄回眸,與聞家二小姐聞念在風雨中對視,油紙傘遮在了姑娘削瘦的肩頭,也遮住了滿門忠烈的鮮血。

最後一滴鮮血混合著眼淚與雨水滴落在地。

“哢——”

《危樓》歷經十年準備,數月拍攝,終於殺青!

隨著驚雷一般的歡呼,傅時錦泄了力,沒站穩差點摔在地。

雖然一直在復健,但哪怕只是一段時間的站立對於她來說都顯得格外困難。

時清薏跟她隔的最近,連忙上前一步過去扶住了她,整個人的重量都栽倒在她懷裏,時清薏攬住旗袍勾勒出纖細的腰肢,想將她慢慢放到輪椅上去。

傅影後攀著她的腰,光明正大的靠在她肩頭,因為長時間的拍攝微微疲憊,聲音似笑非笑,仿若戲謔。

“當初怎麽都不肯叫姑姑,今天不還是叫了嗎?”

時清薏把下頜輕輕抵在她肩頭,像亂世當中無枝可依倦鳥歸巢。

“嗯,你讓我叫什麽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