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3頁)

當時看的時候只記得後來打臉反彈的有多爽,此刻設身處地,梁輕的臉色沉了下來,眉頭皺緊。

梁輕說:“既用刑,豈不是用逼迫的手段讓人就範?”

那太監沒想到他怎麽突然改了口,愣道:“是,沒錯,是這樣……那大人是要?”

梁輕道:“自然是要人認罪。”

老太監只好上前審問蕭承衍,說:“蕭公子,就在前兩日,皇上從豫王府上查出了通敵往來信件,而豫王發現東窗事發,便試圖謀逆,卻被大將軍截殺了,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吧?”

蕭承衍依舊沒有說話,面色卻更是慘白。

梁輕聽的心口滴血。

那些通敵信件,在原著中,應當是他偽造的,他因此也成為了黑化後的龍傲天復仇對象之一。

老太監繼續說:“蕭公子,聽老奴一句勸,您自幼在皇城中長大,京中多少長輩愛護著你,你也是皇上的堂弟,只要供出你父親究竟為何叛國投遞,皇上對你還是有一絲仁愛寬容之心的。”

“蕭公子,想想您曾經,在京中名動一時,文采斐然,有著大好錦繡前程,您就不要了嗎?”

梁輕垂眼,是啊,曾經的蕭承衍,驚才絕艷,能文能武,相貌脾性都極好,是南越國都臨安城裏,最耀眼也最受歡迎的世家公子。

但是這威逼利誘的話對蕭承衍沒什麽用,他的聲音嘶啞:“你說什麽我都不會相信。”

他很清醒,一旦認罪,他們豫王府就被釘上了叛國通敵的罪名了。

老太監沒法子,便讓獄卒拿著長鞭過來。

借著昏暗的光,梁輕看見上面的倒刺,眉頭一跳,借著多年的演戲生涯的經驗,壓低聲音,道:“廢物。”

“都滾下去。”

他的言語因為冷而顯得幾分威勢,周圍的人忙出去了,很快,整個牢獄只剩下兩個人。

梁輕小心地打量著蕭承衍,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此刻的他自己也有些驚魂未定。

他不過是個外來者,對於這個世界,還有種不真實的虛幻的感覺。

綁在柱子上的蕭承衍動了動,額前的發絲落在了耳側,臉上蹭了臟汙,只能依稀看出英俊的臉龐輪廓。

蕭承衍道:“不管是誰來,我還是一樣的回答。我父親從未叛國,從未,我相信他。”

執拗而堅定的語氣。

梁輕心口一疼,最初那個還沒有黑化的倔強的溫潤君子蕭承衍,是長輩眼中的好孩子,即便心裏清楚沒有人會聽,也要為父親辯解。

沉默的間隙,梁輕忽然聽到墜落的聲響,就見蕭承衍雙手上的繩索倏然松開了!

梁輕瞳孔一縮,道:“你要跑?”

蕭承衍直沖他來,但傷勢過重,動作滯澀,偏偏梁輕初來乍到,還不會用輪椅,伸手去推輪子,推不動,他驚醒般道:“你想殺我?”

蕭承衍有些發紅的雙眸看著他:“你陷害我父親。”

梁輕心道自己大意了,飛快道:“你此刻殺了我,不但走不出這間牢籠,還背上一條人命。況且,你怎麽確定我陷害豫王?”

蕭承衍拿著瓷片的手一頓,梁輕深吸了一口氣,還好,現在還是那個本性純良、不會無故傷害他人的蕭承衍。

梁輕繼續道:“堂堂豫王為何會和通敵叛國扯上關系,兇手必然身份不低,並且不止一人,世子一清二楚了?倘若殺我,與罔顧真相、將世子抓入大牢的人有何不同?”

蕭承衍神情隱忍,似乎在忍著傷痛和悲憤,如受傷的狼崽,露出一點血性和殺氣來,他道:“我自會一個一個找出來,為我父親申冤。”

“但我知道,其中必然有你。”

蕭承衍不傻,梁輕再怎麽狡辯,畢竟是朝廷走狗,這件事中肯定少不了他的算計。

然而,自幼通讀四書五經、學禮義廉恥的蕭承衍,即便心中有了懷疑,礙於沒有證據,有一刻的猶豫。

蕭承衍勉強站立,繞到椅背後,將梁輕的手臂困住,手中碎瓷片尖利的口抵在梁輕的脖頸一側。

他手臂上傷口的鮮血流下,滴在梁輕胸前。

蕭承衍身上涼的過分,梁輕身子弱,被刺骨的寒意和刺鼻的血腥味一激,低頭悶聲咳了起來,隨著他的動作,那瓷片仿佛一下就能紮進白皙的皮肉裏去。

連蕭承衍掐住的手臂,都無力綿軟,看起來沒有一丁點兒反抗的力道。

蕭承衍把手挪開了點,皺起眉。

這具身體實在太弱了,梁輕壓住喉口的腥甜,道:“世子,你這樣脅迫我逃走了,想過豫王妃該如何自處嗎?”

蕭承衍一頓,喃喃道:“母親還在府中。”

梁輕不太記得原著中豫王妃的劇情細節了,只記得對方是在獄中不堪受辱後、選擇了自我了斷,原著裏,豫王妃的死也加速了被流放的龍傲天的黑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