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3頁)

蕭承衍似乎嘆了口氣,回頭對她說:“鬧完了,就回去。”

他的神色嚴肅,不帶任何親近,蕭月仿佛見到自小嚴格又自律的蕭世子、板正著臉教育他們的樣子。

蕭月閉了嘴,剛才在府門口,她已經完成自己的目的。她見好就收,攏了下袖子,告辭離開了。

梁輕讓陶管家去送人,看到蕭承衍站在那裏,目光跟自己對上了。

蕭承衍的眸子在陽光下好像是淺淺的棕褐色,這只龍傲天在不那麽冷的時候,竟然有那麽幾分無辜和純良。

“本來就沒有教過我奴才向主家行什麽禮。”蕭承衍說,“還要挨板子嗎?”

陶管家原先見蕭承衍身上有皇室血脈,不敢按一般下人對付,梁輕又沒提,態度又隱隱約約地偏頗蕭承衍,自然沒安排上什麽禮節。

梁輕一愣,頗有點丟面子,道:“自己去找管家問。”

“領罰留到下一次。”

-

梁輕身邊的親信歸一終於回到府內,對方面容平平無奇,卻有著利落的身手,來府裏幾乎沒有驚動其他人。

書房內,歸一一撩下擺跪地道:“大人,這是這三日暗處發來的消息。”

“下次見我不必下跪。”梁輕給嚇了一跳,拿過來細細看,發現沒什麽特別的信息。

歸一起身道:“還有一個從內宮裏傳來的消息,皇帝打算賜婚三公主與內閣次輔徐世家的公子。”

梁輕猛然擡起頭,道:“就在昨日,蕭月來我府上……”

忽然要贖蕭承衍的賣身契。

如果蕭月不同意這個賜婚,又不好直接跟皇帝撕破臉,大有可能是想要通過蕭承衍損害自己的名聲、來攪黃自己的婚事。

梁輕道:“她不願意?”

歸一表示不知。

梁輕便沒有再問,道:“你在外面的時候,再幫我查一件事。”

歸一眼神有些疑惑,覺得梁輕的態度和以往不太一樣。

梁輕咳了一下道:“蕭承衍在我府上,你知道吧?他被下了毒,上次苗太醫過來時,給了他一部分的解藥來壓制毒性。”

歸一道:“是一種控制人的手段。”

梁輕點頭:“對,所以你去幫我查一下,是誰下的毒,又是什麽毒,如果實在查不出來,就算了,行事小心為上。”

歸一點了下頭,便又出去了。

南越的朝會並不是每日都有,梁輕病好後又去了一次,豫王支持者似乎也不揪著他彈劾了,朝堂恢復了以往的樣子。

在原著中豫王府倒台後,原主和皇帝利益重合,原主把控了大部分朝政,可以說是一帆風順,沒人再能撼動他的地位。

但偏偏,裝著現代靈魂的梁輕沒有擅自弄權的想法、更沒有獲得更多權勢錢財的欲望,而在他的平靜和鹹魚下,南越的朝政,詭異地出現了一種有條不紊的平和。

這一天,梁輕去大理寺辦公,看了半天的文書,看的眼花繚亂,最後把事務推給兩個少卿,自己以身體不適為由,溜了。

梁輕回去後在府裏花園散心。

喂了會兒魚,梁輕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爭吵的聲音,眉頭一皺,道:“推我過去看看。”

國公府後門,管事的正拿著一根辮子、扯著一個籮筐,說:“府上不允許私養牲畜!”

跌在地上的是早上才給梁輕束過發的繡繡,小姑娘很委屈:“白白吃不了多少草的。”

“要麽送去膳房,要麽扔出府。”管事的直起身,指了下一旁的蕭承衍,道,“你們無視府上的規矩,都去各領二十大板,傍晚前不挨完,沒有飯吃。”

繡繡很絕望,但依然很仗義地抓著蕭承衍的袖子:“他沒有幫我,不關他的事!”

蕭承衍:“……”

兔籠子都是從他的鴨棚裏搜出來的,說這話不心虛嗎?

他耳朵一動,忽然擡起頭,看到被推著過來的梁輕。

梁輕眼眸一亮,目光盯著那狹小卻牢固精細的籠子裏的毛茸茸的身體,耳朵一顫一顫的,看起來嚇壞了的樣子。

在眾人都安靜下來的時候,梁輕說道:“把兔子抱過來我看看。”

管事的人都驚呆了,昔日在梁輕身邊伺候過的老人都知道,這位主不喜歡活物,府邸剛建成的時候,有個官員為了討好梁輕,送了一只格外漂亮又聽話的鸚鵡過來。

那位官員第二日卻收到了那只鸚鵡血淋淋的屍體。

從此以後,鎮國公陰晴不定和殘暴冷血的名聲,就慢慢傳了開來。

就連蕭承衍,都聽說過這件事。

眾人都不敢動,唯有蕭承衍走上前,將兔子捉了出來。

兔子是真的被嚇壞了,揪著耳朵拎出來的時候都不敢撲騰,通體雪白,紅紅的眼睛,腿短,有一小撮尾巴。

梁輕一愣。

那些下人對他畢恭畢敬的察覺不出來,但是蕭承衍靠近的時候,身量高的壓迫感和與生俱來的氣場便顯得尤其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