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2/2頁)
皇帝道:“說來朕很奇怪,這大半月,愛卿怎麽都沒有去見過國師。”
梁輕心神一震,強裝鎮定。國師是原主的老師,當初原主能來到鎮國公府,以私生子的身份繼承爵位,其中就有國師的支持。
所以,他應該和國師很親近。
他不是原主,梁輕不知道自己貿然去向對方要解藥,會不會讓對方懷疑什麽。
皇帝說:“說起蕭承衍,朕倒是聽了不少他在你府上的傳聞。”
梁輕道:“管教下人的手段罷了。”
“他那樣的身份,一時無法接受也正常,你多寬容一些。”皇帝虛假情意結束,頗有興趣道,“朕真是好久沒見他了。”
梁輕皺眉,蕭承衍是皇帝的堂弟,但皇帝連蕭承衍的親生父母都親手害死了,這般是惺惺作態,是不是太虛偽了一些?
而且,這種想把人帶過來看好戲的意思是什麽?
蕭承衍如今的身份,在皇帝面前只能跪著擡不起頭。
梁輕便道:“將罪奴帶入皇宮不合規矩,陛下還是不要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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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國公府的竹林一角。
蕭承衍手中的木棍掃過虛空,帶起一陣風,最終劈在青竹上,碎了個四分五裂。
蕭承衍停下動作,直起身,垂頭斂目,像是在沉思和觀察。
雖然內力被封,但是他以前學過的打鬥技巧和劍法口訣,現在都需要重新開始練習。
不知道是不是梁輕有意還是無意,蕭承衍發現鎮國公府的侍衛府兵,不但不盯著他,還會避開他。
好像只要自己不逃出去,就沒人管他。
這種自由和被信任的感覺,讓蕭承衍很是恍惚。
蕭承衍練了半個時辰,等氣息平緩,便走出竹林,來到膳房。管事的看到他,狐疑問道:“你去哪了?到飯點了,就知道出現了?”
提著食盒的繡繡正好從裏頭出來,忙走過來將食盒塞給蕭承衍,說:“這個太重了,大人剛回府,急著要呢,蕭公子幫我快點送過去吧。”
蕭承衍沒拒絕,往主院去了。
蕭承衍到正廳的時候,梁輕也剛好回來,還穿著面聖用的厚重的錦袍,整個人端莊嚴肅的不容侵犯,眼皮微微一擡,說:“放桌上。”
蕭承衍聞言照做,穩穩當當將食盒裏的糕點和米粥拿出來擺放在桌上,就見梁輕推了輪椅過來,盯著桂花糕,眼睛亮亮的。
見到了甜食的梁輕還不忘正事,問:“你跟宮裏的國師打過交道嗎?”
蕭承衍一怔,南越國師名叫佛朗,是個非常神秘的人物,他在前世殺回臨安、推翻蕭涉的統治後,佛朗就消失了。
他對對方的印象,就是不涉俗世、在宮中整日算卦打坐,跟司禮監差不多,只不過對方連朝政都很少幹涉。
不過倒是有一點,當年蕭承衍報復“梁輕”的時候,佛朗去見過“梁輕”一面,再之後“梁輕”就像是瘋了一樣,徹底沒有存活的意志了。
梁輕說:“皇帝說,你身上的藥的解藥,在國師那裏。”
蕭承衍皺眉,沒想到國師竟然參與了這件事,道:“這位國師不簡單。”
梁輕低頭喝了口熱呼呼的小米粥,口感微甜而絲滑,他一擡頭,就瞧見蕭承衍站在那裏,身姿挺拔、劍眉星目,身高很有壓迫感。
梁輕眼皮一跳,想起昨晚那件事,男人的體魄和氣息,仿佛蓄力的雄獅一樣帶著藏匿的力量和血性,侵略性十足。
他說:“你,坐下。”
陶管家震驚,奴才在主人面前坐著成何體統啊?!
蕭承衍也是一愣,正要扭頭找椅子,梁輕繼續道:“找個蒲團,坐地上。”
蕭承衍:“……”
瞧見人比自己矮了一截,梁輕舒坦了。
蕭承衍那句“你要小心”卡在喉嚨裏,說不出來了。
“皇帝還透露了想見你的意思。”梁輕咬了一口桂花糕,心情飛揚。
蕭承衍道:“我不能入宮。”
罪奴不得入宮,這是默認的規矩。
梁輕挑了下眉,思考了片刻,胳膊肘撐在椅子上,垂頭認真說:“凈身就好了,如果陛下真的要見你,蕭公子,那本官也沒辦法了。”
蕭承衍面色霎時就青了,大概是從未面臨過如此狀況,傻眼了片刻。、、
之前那次陶管家來叫他去燒熱水給梁輕洗澡,也說要閹了他……
這人到底什麽毛病,怎麽就……就偏偏對自己有這奇怪的想法呢?
蕭承衍艱澀道:“大人,這不可。”
“是嗎?”梁輕語氣淡淡,“你昨晚膽子不是挺大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