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3/4頁)

完全不見那晚上的風流恣意的狂妄、和那點隱秘的依賴柔軟。

梁輕道:“跟上次一樣吧。”

他說完,便又低下頭看書了。

這下蕭承衍都看出他將昨晚發生的事情忘的一幹二凈了,不知道為什麽,蕭承衍沒覺得松口氣,反而失落,隨即,又有些惱怒。

不記得別的就算了,趁著醉酒時對他身上那樣這樣摸,他怎麽能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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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淡淡的茶香飄著,梁輕拿著手裏的話本,看的目不轉睛。

古代人寫故事,一波三折,通俗易懂,還帶著些許大膽狂放的片段,梁輕看的目不轉睛,以至於他完全忘記了書房裏還有個蕭承衍。

直到屋外傳來敲門聲,陶管家推門進來,低聲道:“公爺,梁杏到府上了。”

梁輕放下話本,揉了下眼睛,下意識道:“傳他進來。”

陶管家忙去了。

梁輕一歪頭,與坐在另一側的地面上的蕭承衍對視上了。

梁輕:“……”

他都忘了蕭承衍還在這裏!

梁輕扭頭看了眼窗戶,看向蕭承衍道:“你,跳窗出去。”

蕭承衍:“……”

梁輕轉念一想,蕭承衍這個君子,或許做不出這麽粗魯的舉動。

“大人要我來書房,不就是為了這個嗎?”蕭承衍搖了搖頭,忽然走到中間,一撩衣擺跪了下來。

梁輕心頭猛地一跳,他雖然確實是找人過來演戲、演一場自己苛待蕭承衍的戲碼。但又不能真槍實幹,把人逼黑化了,回頭自己小命不保。

梁輕卡了一下,或許是話本的影響太大,說出的話語也文鄒鄒起來:“你既然要如此,那便隨你,可是你記得這是你自願的,可不是我強迫你的。”

蕭承衍:“……”

陶管家將梁杏帶了進來。

梁杏身形微胖,年紀稍大,眉眼與梁輕倒不大相似,血脈估計差得遠了,他看到屋內的情況,一愣,低頭行了禮。

梁輕道:“他今日折了我院前的一朵海棠,壞了我的心情。不用管他。”

陶管家:?

梁杏也不敢多言,將懷中的賬冊呈遞了上來,道:“公爺,這是莊子上的總賬,還有些分錄細賬,小的也帶來了,在馬車上。”

那賬本記得密密麻麻,梁輕掃了一眼,扭頭對陶管家道:“梁伯一路過來也辛苦了,賞杯茶。”

梁杏面露惶恐:“謝公爺。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喝過了茶,梁杏笑道:“公爺,我還帶來兩車上等米,一些幹貨,兩盒好茶葉,都是鮮嫩茶尖兒,還有野雞野鴨,給公爺享用。我還僥幸得了一塊玉,上好的暖玉。”

梁杏從袖口拿出一個匣子來打開,裏頭果然有一塊色澤極好的玉,看來為了取悅主家,費了不少心思。

城外田莊也是梁家一個很龐大的產業,裏頭的油水可不少。

討好梁輕,讓他得以繼續做田莊一把手,這些花銷算什麽?

梁輕自然也能看出來,不動聲色地點了下頭,看起來非常高深莫測,讓梁杏琢磨不透。

梁輕道:“賬目先擱在我這,本官看完了有什麽問題,依舊會找你。”

梁杏忙點頭稱是,又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道:“公爺,還有一件重要的事。”

他的目光不動聲色地掃過蕭承衍,梁輕明白了,對蕭承衍道:“去外頭跪著去。”

蕭承衍直起身,說了聲是後才走。

等蕭承衍出門了,梁輕道:“這人在府上是個麻煩,真費了我好大的力氣。”

“但這就好比馴服一只狼,勇猛乖戾的狼最難,但看著他們彎下自己的脊背,不是會更快意嗎?”梁杏道:“大人說是不是?”

梁輕微皺了下眉,道:“你到底要同我說什麽?”

梁杏低聲道:“小的一直住在田莊上,前不久發現一個人在田莊落過腳,那人正是公爺一直在找的喬郡。”

梁輕不知道喬郡是誰,但聽到這個名字,不知道為何,忽然生出一股難掩的憤怒和刻骨的恨意來。他壓下情緒,不接話,只看著梁杏。

梁杏又道:“這麽多年來,公爺飽受不良於行之苦。但是世人哪裏知道,公爺以前也是風姿卓卓、端正氣派之貌。全因為豫王府,折了一雙腿。”

梁輕皺起了眉,果然自己的腿與豫王府有關!

這是書裏沒寫過的內容,他也一直不知道,道:“你繼續說。”

梁杏又面容嚴肅道:“公爺您忘了嗎?當初您流落人間,遇到了什麽?您為什麽給收養您的那位善人報仇?您又是如何被豫王抓起來,又被活活打斷腿的?”

梁輕不知道為什麽,他忽然感覺到自己原本毫無知覺的腿陣陣泛著酸疼,仿佛他未曾經歷過的東西,在夢裏出現過。

梁輕的神色也沉了下來,一雙漆黑的眸子像珠玉一般,泛著冰涼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