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2/3頁)

就像原著裏蕭承衍懲治原主一樣,這也是遲早的事。

梁輕正想著,蕭承衍忽然湊上前,親了他額頭一下。

梁輕睜大眼睛。

蕭承衍抽走了他手裏的書,道:“府醫說,你不能勞神,該休息了。”

梁輕低頭咳嗽了兩下,他知道自己這身體太弱,中毒後虧空不少,需要休養,便也沒逞強。他低頭扯被子,將自己的手爐掏了出來,然後把手臂探進去。

梁輕的腿動不了,所以需要自己用手調整。

蕭承衍忽然起身出去,片刻,又折回來了。他手裏拿著一個布包一樣的東西,進來走到梁輕床邊,忽然塞進他的被窩。

梁輕摸了一下,熱乎乎的,不是很燙,有些疑惑。

蕭承衍道:“你晚上睡覺,腿很涼。”

這是蕭承衍那日抱著梁輕睡覺發現的,於是蕭承衍就麻煩人去做了個加長版的湯婆子,用布包裹著,不那麽燙,可以暖腿。

梁輕摸了摸,道:“腿在被窩裏確實暖和了許多,你竟然也會如此心細。”

蕭承衍想了想,“其實我與公爺同眠,更暖和。”

“不用。”梁輕從善如流道,“我有這個便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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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陸楓帶著證據和對南越朝廷不作為的滿腔憤懣回到了臨安。

災民的血淚化作無數奏折,被送往內閣和皇帝案頭,追責和反省不斷進行著。安定侯的人連遮掩都不遮掩了,直接在朝堂上和梁輕的人吵起來,生怕誰能過一個安生的好年。

皇帝焦頭爛額,內閣順勢討伐,最後朝堂大清洗,兵部、戶部兩位尚書下台流放,兩邊勢力折損大半。

眾人這才驚覺,安定侯與鎮國公,竟然已經對立起來。安定侯的人看不慣梁輕這個權臣獨攬大權,而梁輕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慣了,也開始打壓安定侯府。

卻沒想到竟然落了個兩敗俱傷的地步。

那到底是誰贏了?

臨近新年,鎮國公府也采購了一批紅燈籠紅錦帶,陶管家又給國公府各處打掃清洗,整個府邸煥然一新,十分漂亮。

梁輕躺在窗邊的貴妃榻上,托著下巴,擡頭看著窗外掛著花苞的紅梅樹。

幕僚帶著歸一送來的密信進來了,哭喪著臉,自從賦稅案爆發、連帶著不少官員落馬,其中還有好些梁輕的人,幕僚就無時無刻不擔心,鎮國公府要倒台了。

連帶他對蕭承衍也有些不滿了起來,覺得對方就是想害梁輕,而梁輕則是被男色迷昏了頭。

蕭承衍跟在後面,面無表情,和屋外的天一樣冷。

梁輕拿起密信細細看了下,都在蕭承衍的預計之中。他擡起手將密信燒了,道:“如今朝中人人自危,安定侯想著提拔自己的人上來,我們想辦法攔一攔。”

幕僚道:“公爺,那我們的人……”

“聰明的人要學會舍棄,”梁輕道,“把朝廷的水攪得越混,安定侯就越插不進人,能氣死他最好,誰讓他連我的大理寺都敢動。”

幕僚:“……”

他懷疑自家公爺就是看不慣安定侯,魚死網破都要跟人拼一把。

幕僚離開了,梁輕悠閑地喝了口茶水,頓時覺得做權臣有什麽好,做個閑散王爺才是最愜意的。

屋外忽然傳來敲門聲,一個小廝走進來道:“公爺,飛鴿傳書,這是來信。”

他將手中托著一張的紙條,蕭承衍上前拿過來,沒有看,放在梁輕桌上。

梁輕垂眸掃了一眼,神色一變。

落款佛朗,是國師,說,入宮見我。

蕭承衍也看見了,他想起來,梁輕自從中毒後半個月,就未曾與國師見過。按照以往,梁輕每隔五六日都會去月庭見國師。

難道……梁輕的中毒,與國師有關?

蕭承衍眸中閃過一絲戾氣。

梁輕拿起紙條,拿到燈上將它燒了。蕭承衍道:“公爺,去見嗎?”

梁輕搖頭。他想的很清楚,國師知道他中毒,依然沒有來送解藥,要麽就是想讓他死,要麽便是國師知道他中了滴水觀音,百毒不侵,不會死。

無論哪一條,梁輕無法再與對方能像師徒一般、心平氣和地坐下來用膳、嘗一嘗對方做的清酒了。

“國師於我,是貴人、亦是老師,鎮國公的位置,是他助我,免於我斷腿後的落魄潦倒,我心中感激。”

梁輕不知道為什麽有了傾訴的想法。陶管家藏不住事、繡繡太小,歸一不在,他只能跟蕭承衍說。

熒惑守心和蕭承衍的氣運,他也是信的,因為那在原著中也出現過。

但他有了私心。

蕭承衍忽然問:“公爺,為何要代我喝那杯毒酒?”

那日蕭月說內務府死了個太監,蕭承衍發現梁輕神色變化了,他對這個猜測,更信了幾分。

梁輕陷在情緒中,沒有多想,道:“不然呢,殺了你,然後我與這些人同流合汙?留著與太後勾結私通的安定侯,為主子賣命丟失醫德的苗太醫此類、來惡心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