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2/3頁)
梁輕靠在憑幾上,看著蕭承衍背脊挺直,握著毛筆的樣子十分嚴謹端正,側臉看著英俊而禁.欲。
梁輕想了想,蕭承衍在學堂中讀書寫字也是這樣的嗎?這樣冷酷,私下裏怎麽親昵地叫他?
他神思飄散了一會兒,外頭忽然有信鴿飛進來。蕭承衍起身過去解下鴿子腿上的紙條,看了一眼給梁輕:“蕭月送來的。”
蕭月住在公主府,時不時也與梁輕互通消息。
從賦稅案梁輕與安定侯決裂之後,朝中風聲緊了起來,大家都在私下裏為自己的將來而作出選擇和謀劃。
梁輕看了看,道:“三公主說,太和宮散宴後,皇帝和淑妃離去,半路上淑妃忽然要皇帝下轎子背她回宮,皇帝竟然答應了。”
蕭承衍看著梁輕,淺眸淡淡的,沒接話,與方才謀劃算計安定侯的深沉和犀利相比、完全兩個人似的。
梁輕說:“三公主的意思應該是,這淑妃不只是持寵而嬌了,她做的有些出格了。”
而且蕭月偏向皇後,應該在心裏也不太滿意淑妃。
梁輕對事不對人,也沒資格管皇帝的私生活,他伸手將紙條燒了,擡頭看了看蕭承衍,道:“這就好比世子方才在我幕僚面前叫我輕輕,本公覺得過線了。”
蕭承衍:“那我叫你什麽?”
最近看的話本太多,梁輕腦中閃過一個稱呼,神色微斂,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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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傳出口諭要乘船遊玩之後,鎮國公府就開始給梁輕籌備出門了。
雖然還是在臨安城中,但皇帝要在船上過一晚,梁輕一樣,所以無論是替換衣物,還是藥膳什麽的,都得帶上。
梁輕以侍衛的名義帶上了蕭承衍。
畫舫有三層高,很大很豪華,桅杆直沖雲霄似的。兩岸燈火輝煌,河水烏沉沉的,用光一照,呈現剔透的顏色。
遊船上各處都有禁軍職守,伺候的也都是皇宮裏來的人。皇帝對自己的安危也十分看重。
讓梁輕意外的是,皇帝帶上了皇後和太子,似乎是為了彌補未能帶著對方去潘知的接風洗塵宴的忽視。
一同來的還有程子瑞、潘知等,朝中的老臣都沒來,因為遊船晃蕩,可能會引起身體不適。
畫舫二樓是用膳的大廳,寬敞豪華,入目都是奢華的金色。卯時,遠處的天色已經很暗,皇帝在大堂內和眾人吃過晚膳,還心情很好地問梁輕身體怎麽樣。
梁輕面色有些蒼白,道:“臣有些暈船,可否讓臣先離席去船尾透透氣?”
“愛卿快去吧。”皇帝道,“朕正想去三樓看花燈,太子隨朕一起吧。其他人都坐著,不用陪朕,你們自己吃著。”
元宵佳節,各處都在放花燈,連成一片,景色很好看。
皇帝帶了兩個太監,皇後也一起來了,站在三樓,剛好看見船尾透氣的梁輕,身後站著的正是蕭承衍。
皇帝神色復雜道:“當初朕是看在豫王的面子上,還他一個白衣身份。”
皇後微愣,心想豫王不是謀逆叛國嗎?
不過皇後沒有多問,只道:“陛下寬宏大量。”
皇帝看了她一眼,所有人都說皇後是大家閨秀,溫婉純善,但相處愈久,他便覺得皇後性格無趣,不如淑妃驕縱卻可愛。
但仔細看看,皇後的姿容秀麗,確實是好看。
連生下的太子都那麽聰明。
皇帝心中漾出一絲溫情,握住皇後的手,神色認真道:“清涵,前段時間,是朕無意冷落了你與太子,朕向你保證,往後不會了。”
皇後微愣了一下,擡頭看著面前語調柔和的帝王,正要說什麽的時候,忽然聽見一聲巨大的爆炸般的聲響。
畫舫飄到了鏡花河的最中心,兩邊的河水忽然炸起水花,目力極好的人便能看見有黑衣人從水花中乍然出現,飛奔上了遊船甲板。
船尾透氣的梁輕大驚失色往後退,蕭承衍上前抵禦刺客的攻擊。看到這一切的皇帝來不及叫侍衛,因為很快,一部分刺客便飛身上了三樓,拿著長劍往自己沖過來!
皇帝身邊的兩個太監飛撲上前,皇後拽著皇帝往後退,一邊還要護著太子,場面一時混亂又驚險。
皇帝感覺自己的心臟提到了嗓子眼,流連後宮讓他的身體變得空虛後、他連反應也變慢了,只見一柄無處可躲的長劍往自己刺來,那耀眼的光仿佛刺瞎了他的眼睛,耳邊是皇後尖叫的聲音……
天地安靜下來,皇帝回過神,沒感覺到劇痛,他癱坐在地板上,睜開眼睛,面前是跪在地上的除了禁軍守衛,還有潘知。
潘知道:“臣救駕來遲,陛下恕罪。”
禁軍守衛道:“臣等護衛不力,請陛下責罰。”
皇帝用仿佛劫後余生般擡起遲鈍的目光看著他們,道:“方才那些刺客呢?”
禁軍守衛道:“已經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