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2/3頁)

皇後雖然聲勢不顯,在後宮卻是根基最深,早就察覺到太後與安定侯私下有來往,只是一時沒往別的方向想。

還是那一日東宮裏,皇後與梁輕聊過,才確認兩人不只那次秋獵在外私通,還曾在後宮內多次來往。

蕭承衍多經歷過一世,對這種肮臟的炎涼世態沒有那麽大的觸動,神色淡淡的:“沒什麽事我先走了。”

“等一下。”蕭月道,“你難得來一趟,我要問問你跟鎮國公梁昭回怎麽回事啊?外頭一開始傳你是他男寵,後來又變成了梁昭回在追求你,你們當真要在一處嗎?”

蕭承衍想了想,道:“嗯。”

蕭月不滿:“就一個嗯??你怎麽說話還這麽冷淡啊,真在一處了,那怎麽沒見你有個名分?”

日光西斜,鎮國公府外的街道上,穿著鬥篷的蕭承衍徑直走進了一條寂靜無人的巷子。

他走到中央,停下腳步。

他身邊,已經跟了至少兩個以上的探子。

半柱香的時間沒到,蕭承衍擦幹凈匕首上的血跡,又走回國公府,翻墻進去。

正在後院監督仆役種樹的陶管家嚇了一跳,忙道:“蕭公子,您隨便走個門就好,這樣子不合適啊。”

蕭承衍看了他一眼:“會有人看見。”

陶管家:“沒事的,公子,公爺又不是不允準你出府。公爺也說了,臨安城上下都知道你私下裏會走動各處,沒必要這躲躲藏藏的。”

蕭承衍一頓,想起一件事。

是能出入國公府……但是他沒有名分。

陶管家跟著蕭承衍一路小跑到了主院,梁輕正叫繡繡去送客。

送出來的是一位體型微胖、大約四十歲左右的男子,面相和善,一身衣服看起來便像是富貴之人。

這人竟然還認得蕭承衍,見了他們之後當即停住腳步,行了個禮:“這位便是原豫王世子蕭公子吧?久仰了。”

蕭承衍側眸,繡繡道:“這是賈致,淮明洲人,來府上說是能治病。”

但並不能,所以梁輕將人送走了。蕭承衍便沒什麽興趣,略冷淡地點了下頭便進去了。

賈致是個自來熟,對繡繡感慨道:“蕭公子果然是玉樹臨風,氣度非凡啊!”

他的聲音傳入了梁輕的耳朵,梁輕挑眉,對蕭承衍道:“你這名聲可真好,淮明州這麽遠的商人,都知道你。”

蕭承衍在水盆裏洗凈了雙手,問:“那人是商人?”

梁輕說:“對,假借能給我治病的由頭,實則想與我合作做生意,他在淮明洲做的是花果幹貨生意。”

淮明州區域很廣,在南越的西北方向,不冷,溫度均衡,一年日照時間長,那邊的山區生產各種奇珍異果。只是靠近北魏與南越的交界線,屬於一個中間地帶,來往商人特別多。

那名賈致卻是個南越人,談吐很大氣,只可惜只想做生意,見鎮國公府的酬金如此之高,便動了心思,也根本不是為治腿而來。

蕭承衍聽的皺眉,陶管家道:“公爺的脾氣真是太好了,換作以往,把人打一頓轟出去都不為過,國公府也是他能隨便來的地方?”

“無妨,就當結個善緣了。”梁輕擺了下手,沒在意,看了看他們,道,“你們一起來的?”

說到這個,陶管家控訴道:“蕭公子今日又是翻墻進來的!”

蕭承衍說:“因為我沒有名分。”

梁輕:???

梁輕怔了一瞬,厚著臉皮頂著陶管家幾乎要化為實質的八卦目光,結巴道:“我……你跟我回房說!”

等兩人回到房中,蕭承衍終於按不住自己的心思,向梁輕要了一個很深的很過分的吻,討夠了甜頭,才算勉強罷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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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的坤寧宮中,皇帝剛泡完浴池上來。他明明不到四十歲,面色卻有些憔悴,走路之間也有些虛浮。

皇帝躺在榻上,讓皇後給自己按摩肩膀和頸脖。

“還是你這裏啊,安靜……”皇帝長長嘆了口氣,嗅著鼻尖皇後身上的淡雅清香,道,“這前幾日,春闈出來的會元騎馬摔死了,皇後知道嗎?”

皇後手上的動作未停,道:“臣妾也聽說了,真是令人唏噓,這麽年輕有才的一個後輩,要是好好的,或許將來又會是朝堂上的棟梁之才。”

皇帝聽著,忽然冷笑了一聲。

皇後忙停手側身道:“是臣妾哪裏做錯了嗎?”

“不關你的事,你繼續捏。”皇帝沉默了好片刻,才說,“來之前朕剛收到一個消息。”

皇後道:“畫舫遇刺的兇手抓到了嗎?”

“不是,是之前秋獵遇上瘋馬的事,本來朕以為已經結束了。卻沒想到……那名被處死的馬廄主事,只是一個替罪羊!”

皇帝眉頭皺起,目光陰沉,“給那匹馬下.藥的,是安定侯。”

皇後頓住動作,一時不敢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