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2/3頁)

皇後點了點頭。

梁輕道:“您……不覺得這樣不妥嗎?”

皇後明白了,她勾唇浮現一絲淡笑,帶著一點諷刺:“你說本宮該全心全意向著皇上?國公爺,那日在畫舫上太子被推落下水,本宮心裏便清楚了,皇宮裏頭沒有什麽情誼可言。”

“我與皇上,我當他是夫,可他有當我是妻子,當太子是他兒子嗎?”

皇後道,“榮寵是他給的,忽視和冷眼也是他給的。這憑什麽?況且,作為母親,我不想讓望兒遇到不測了。”

梁輕一時間不知道該說皇帝有多薄情後宮有多殘酷,還是感慨皇後清醒的早,應該不會像原著中,變成最後悲劇的結局。

“娘娘心裏明白就好。”梁輕笑了一下,“此次我們的計劃您也知道了,安定侯與我有仇,對方的野心更是昭然若揭。”

他和蕭承衍的安排也到此為止了,如果不能成……往後只能硬拼了。

梁輕也不知道畫舫刺殺、瘋馬案、面首和內閣,這些能引起皇帝對安定侯多大的猜疑。

尤其是太後,太後若向著安定侯,就會很難辦。

“我之後會見機行事。”皇後想了想,說,“但我有一個問題,苗太醫死了,他是會帶來什麽不利嗎?”

梁輕一愣,想起苗太醫是那個常來他府上把脈看診的太醫,對方是太後的人,暗中給他下滴水觀音之毒。

梁輕問:“怎麽了?”

皇後道:“蕭月傳信給我,說淑妃臨產的時候,讓太醫院的苗太醫過來。沒想到淑妃難產,他沒能把人救回來、皇帝震怒之下,把他處死了。”

梁輕一驚,他本以為是意外,沒想到是有人暗中設計好了的。

但是,除了他,只有蕭承衍能讓蕭月給皇後傳密信了。

苗太醫送來的藥他都扔掉了,威脅不到他分毫了。所以……蕭承衍要殺苗太醫幹什麽?

梁輕把玩著腰間玉佩上的穗帶,一時間也顧不上跟皇後說話。他想起那日聞到的蕭承衍身上沾染的血腥味,神情微微發愣。

這時候的梁輕忽然有點意識到,苗太醫雖然不是主謀,但也害他中了滴水觀音,蕭承衍對所有威脅到他安危的人,都在一一地徹底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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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叫停了行宮避暑的籌備,毫無預兆,眾人都很驚訝。

皇後卻依稀明白他的意思,叫人多備上冰塊,給房間降熱。

皇帝喜歡皇後的溫順懂事、細致周到,因此對皇後極其信任。下了早朝,皇帝就過來了。

皇帝在軟塌上躺下,說:“皇後覺得後日太後生辰,朕要送點什麽好?”

皇後給他捏肩的力道忽然一重,結巴道:“什、什麽?臣妾也不知道啊。”

皇帝察覺到她的不對勁,起身看她的神色,道:“怎麽心神不寧的?”

皇後看了看皇帝,欲言又止片刻,扭頭讓身側扇扇子的侍女和候著的太監都屏退下去了。

等沒人了,皇後才輕聲道:“方才臣妾的侍女海棠來報,說她遠遠看見,安定侯進了太後的仁壽宮。她不敢聲張,也不敢多問。”

皇帝感覺自己腦中轟的一聲,感覺這半年來所有不對勁的地方,都在此刻如同一道驚雷,顯現了出來。

他猛地站起身,說:“帶朕去看看。”

仁壽宮就在不遠處。

安定侯到了沒多長時間,因為是下朝後皇帝就去了皇後那邊,所以他來的路上有些松懈了。

安定侯將自己的紅色劍穗、放進荷包裏送給太後,說:“你生辰也沒什麽好給你的……這是我常佩戴在身上的。還有貴重的,壽宴那日我會送上。”

太後將荷包放在桌上,神情懨懨的:“自從面首的事被皇帝發現,我這幾日睡覺總做噩夢。”

安定侯皺眉道:“你怕什麽?皇帝沒有懷疑到你我的關系,那些人本來就是擋刀的,死便死了。”

太後看著他,她總覺得安定侯變了模樣,春節以來,她暗中幫扶著把安定侯府的勢力培養起來,但是安定侯的脾氣卻愈發暴躁專橫。

看不順眼的,便殺掉,人命在他眼裏,如螻蟻一般。

他身上戰場上的殺氣和鐵血轉化為粗蠻和魯莽,太後厭惡的、都不想與他親近了。

太後忽然說:“秋獵瘋馬案,你沒告訴我,那人竟然是你推出來擋刀的。”

安定侯聽到這個就頭疼,他揉了下眉心,道:“我能私下見你的時間不多,聊點別的吧。”

太後執拗道:“就說這個,我暫且信你不是故意給馬下藥害皇帝,但你為什麽不解釋?你讓人把下藥害天子的罪名坐實,你為什麽不能跟皇帝說,這只是個誤會?”

馬匹發瘋本來就在安定侯意料之外,他承認了皇帝反而會猜疑於他,所以他不解釋,沒想到太後不理解他,還拿這個責問他。

安定侯本就脾氣暴躁,此時更是不耐煩道:“皇帝不過是個小孩兒!管他的喜好和性命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