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2/3頁)

蕭承衍說:“……威脅你的,我都會一一鏟除。”

梁輕擡頭,蕭承衍的淺眸裏有比夜空更深沉的黑,透著一絲陰鷙的氣息來,只不過不是對著自己來的。

他看著把自己逼在床鋪裏側的男人,有些無奈道:“我又沒怪你……那麽兇幹什麽?”

他繼續道:“只是,你至少跟皇後解釋一下原因。皇後不是我們的棋子,她是我們的盟友。”

蕭承衍愣了下,沒想到梁輕要追究的竟然是這個。

“還有我。”梁輕說,“我不是需要被完全呵護在羽翼下的幼鳥。世子,你說心悅我,我認為的意思是要我與你並肩。”

他說話聲音很輕,幽靜晦暗的房間似乎增添了一種私密的氛圍,蕭承衍看著梁輕月光下的眼眸,感覺自己心頭頓時滾燙起來。

他所有的計謀手段,仿佛在這一刻,得到了它的意義。

蕭承衍嗯了一聲。

梁輕勾了下唇,去推他:“關窗熄燈,該睡覺了。”

片刻,屋子陷入一片黑暗,床上簾布動了動,忽然傳出梁輕微惱的聲音:“我說睡覺,不是做這個!”

蕭承衍低低道:“時間還早,不會累著你。”

他方才被梁輕用言語撩撥了一通,又在床上抱著人,情難自禁,心中便不滿足了。

冰絲一般的被衾被梁輕緊緊攥手裏,他喉結劇烈的滾動了一下,眸子都被激的顫了一下。

夜色漸深,月色落在樹梢上。梁輕將頭埋在蕭承衍的胸口,聲線壓得低,語氣卻抖的聽不出原本清越的音色了:“舒服……什麽、以、以前沒弄過……”

“什麽?”他問。

聲音消失了會兒,梁輕忍無可忍,“蕭承衍!你別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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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皇帝果然傳了梁輕入宮覲見。

禦書房內,皇帝對身邊的太監交代:“傳朕口諭,行宮避暑不去了……理由?你隨便找個理由,朕不想去了……”

皇帝忽然喃喃道:“行宮,在皇宮外面……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這句話太監沒聽懂,也沒敢多問,道:“鎮國公在外頭等著了,陛下,要叫人進來嗎?”

皇帝點頭。沒一會兒,太監推著梁輕進來,梁輕坐在輪椅上,輪椅上鋪著軟的冰絲墊,讓他坐的舒服一些,只不過不知道怎麽的,他眉間有明顯的倦怠。

“陛下恕罪,臣來遲了。”梁輕說,“許是這幾日太熱了,臣這身體不睡好,便不大行。”

皇帝問:“朕聽說你府上廣招天下能人異士,沒有進展嗎?”

梁輕頗為頭痛道:“陛下關心臣,臣心裏欣慰極了。不過至今見了不少醫師,都沒什麽用處。不提了,陛下傳臣來,是?”

皇帝說:“畫舫遇刺的事朕查出來了。”

梁輕忙問:“究竟是何人?陛下打算怎麽處置?”

皇帝看著他的神情,倒像是真不知道,他頓了頓,說:“安定侯。”

梁輕的眼中劃過一絲明顯的吃驚,除此之外,似乎沒有別的情緒了。他的反應似乎過於平淡,好片刻,梁輕忽然笑道:“陛下……莫要跟臣開玩笑。”

皇帝眸子眯了下,道:“真的……朕一晚上沒睡著,這件事朕思來想去,考慮了很久,得不到一個定論。鎮國公覺得,朕該怎麽處置?”

梁輕在心裏嘆了口氣,這位平庸又多疑的皇帝,又開始找自己出主意了。不過,昨天蕭承衍跟他交代了這個問題該怎麽說。

他不能加重安定侯的罪名,梁輕道:“陛下,臣……這件事太令人吃驚了。臣與安定侯關系素來不和,應當避嫌。”

“你怕什麽。”皇帝皺眉,似乎不滿地起身,道,“算了,你回去吧。這件事不要亂說,今天好好休息,明日回來上朝。”

梁輕:“是。”

出了宮,梁輕坐國公府的轎子回去,不得不驚嘆蕭承衍拿捏皇帝的心思太準了,幾乎將對方要問自己什麽話都猜到了。

馬車裏有些悶熱,他伸手將身上的官袍外衣脫去了。等梁輕回到府上,時間還很早,沒到午時,天氣卻很熱了。

陶管家說:“蕭公子讓小的給您留話,說今日離開臨安辦事,晚膳也不一定能趕得上了。”

府醫也過來了,他每日都要給梁輕把脈看診,近段時間梁輕的脈象都很平穩。

梁輕很自然地伸出手放在桌上,一邊撩開自己的袖子,一邊扭頭問:“晚膳也趕不上?”

陶管家說:“是啊。”

府醫剛把手指搭在梁輕手腕上,一垂眸,便看見對方手側白皙如雪的肌膚上,有點點紅梅暈染。

他擡起頭,便見梁輕脫去官袍外衣後,只穿一件薄衫,衣領不高,露出的頸脖側邊,一個清晰的紅痕。

府醫:“……”

府醫收回手,道:“公爺,我給您去拿一個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