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第2/3頁)

陸以看他,發現梁輕的神色不似作偽,也沒有那種發現自己喜歡穿女裝的癖好、而流露出嫌惡和怪異的神色,倒像是平常。

這種溫和的感覺讓陸以沒那麽難受了,他神色稍緩,道:“抱歉,是我考慮不周。”

傲嬌神醫竟然道歉了,梁輕吃驚。陸以接著說:“女裝在臨安不方便,我先……先不穿了。”

梁輕勾唇:“好。”

他的笑很淡,陸以不是頭一次見清醒的梁輕,但仍被這笑給晃了一下心神。

一旁沉默的蕭承衍忽然伸出手,擋了下梁輕的笑,說:“該說正事了。”

梁輕閉上了嘴。

陸以不滿地看了看蕭承衍,又看向梁輕,想起什麽道:“公爺近日是不是每到夜晚、身體有發熱症狀出現?而且不是內熱生疾,而是欲.火燥熱?”

梁輕微咳了一下。

蕭承衍問:“原因?”

說起治病,陸以神色專注了許多:“滴水觀音本來是極聖潔高雅的,服用之後,人身體迅速衰敗、精力心神不濟,不能長久。解藥與之相反,解毒之時,會將人拉回塵世俗欲。”

“簡單來說,就是解藥裏面的一味藥,有催情的效用。”

陸以喝了口茶水,波瀾不驚道,“你們不是在一處了麽?這有什麽好擔心的?”

梁輕神色還算鎮靜,道:“那看來沒什麽要緊的,紓解便是。我以為會很嚴重。”

陸以沉吟一瞬,道:“我頭一次解這毒,按配方,往後藥量增加,症狀也會加深。不過如今你身體尚好,房事溫和一些……倒也無所謂。”

梁輕:“……”

蕭承衍挑眉。

陸以看了看他們,陡然有了一個念頭。他原以為蕭承衍如此強勢冷淡,應該不會是個會疼惜人的。結果看上去,竟然還沒有舍得下手啊?

陸以頗有些驚奇,起了些興趣,他記得自己從話本中看到過男子承歡,最開始的時候還是要萬分小心,以免受傷或是疼得厲害。

陸以提點了一句:“開始的時候,一定要先用上玉器。”

蕭承衍想起鎮國公府上的那匣子,說:“好。”

梁輕垂眸,想到蕭承衍的尺寸和精力,他捏著茶盞的手指有些發白了。

不行,他會被弄死的。

-

過了兩日,邢遠遞交了請帖,來了陵王府。

自從梁輕搬到陵王府,就再也沒出去了。大理寺的事就順理成章地由蕭承衍暫代了,但時隔大半個月,邢遠覺得還是有必要過來找梁輕匯報一下。

陵王府很大,邢遠被陶管家帶入主院。

他在門口站了會兒,等身上寒意沒那麽重了才進門。冬日屋內暖和,陳設與鎮國公府相似。窗戶下,梁輕躺在椅子上,面容清減許多,神色倦怠,眉間微蹙。

注意到動靜,他睜眼起身,淡笑道:“邢大人,坐。聽說令正給你生了個健康的胖娃娃,恭喜。”

邢遠不太好意思的道謝,梁輕道:“你找我,是朝中出了什麽事?”

“沒有什麽大事。”邢遠簡單將近日朝中的一些動靜說了,邊疆的事、地方政策改革、人員變動此類。

邢遠還說:“皇帝最近身體一直不太好,早朝來得少了,很多奏折來不及看,過了他案頭,又被送回內閣。”

梁輕道:“前幾日,皇帝想召我入宮。”

邢遠道:“是,但當時陵王便當面拒絕了,說您來不了。”

梁輕與皇帝舊怨未清,他自然不能去。只不過此事他不想多說,以免傳出去影響蕭承衍與皇帝的關系。

梁輕咳了兩下,垂眸道:“身體不適,確實沒法過去。”

他語調落寞,整個屋子雖大卻冷清,獨自一人在窗邊,身形消瘦,神思困倦,精力不濟。

這副場景看的邢遠心頭一咯噔,問:“您就一直住在陵王府上嗎?”

梁輕:“是啊。”

他伸出手,給邢遠倒茶,因此他的袖口被拉上了些許,露出手腕上的一道隱秘而曖昧的青痕。

邢遠頓時恍然大悟。

他早聽說是蕭承衍向皇帝討了道聖旨,將梁輕強取豪奪接入陵王府的。

不然那麽大一個鎮國公府梁輕自己住著不舒坦嗎?

沒想到將人接入自己的府邸後,非但不讓人出門,私底下竟然還做出……做出這樣不顧人意願的輕浮欺辱之舉!

邢遠記得,昔日鎮國公府上,梁輕對蕭承衍也沒有這般輕賤。況且梁輕腿腳不便,身體不好,居於此地,與囚籠有何區別?

邢遠握緊拳頭,道:“公爺,您要我幫忙嗎?我雖只有綿薄之力,但陵王在臨安,還做不到只手遮天。”

梁輕一愣,沒明白他的意思,咳了咳道:“不必。邢大人做好自己該做的事便好。我薄軀一副,對權勢並不感興趣。”

邢遠聞言神色更痛,卻不能揭他傷疤,讓梁輕傷心,便讓梁輕有事一定要找自己,就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