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番外四(第2/2頁)

他因為低燒,身體溫度偏高,氣息也很燙,蕭承衍放下碗,握著對方垂在身側的細白手腕,將人扶正了,說:“乖,不喝就涼了。”

以前那幾年,梁輕和蕭承衍扛起南越江山的巨擔,總以為自己已經夠成熟了,是個合格的位高權重、淡然從容、處事不驚的鎮國公了,絲毫想不到,此刻的自己不但矯情,還格外黏糊。

梁輕側眸看了看那黑乎乎的藥,扭頭又將頭埋進蕭承衍肩膀上,“喝完吃點甜的。”

“陸以說你不能吃甜食,會跟藥性相沖。”蕭承衍揉了下他的背脊安撫,“我給你吃,吃完親你,好不好?”

梁輕果然答應喝了藥,蕭承衍便湊過來親他,這個時候的梁輕是最主動也最聽話的,親起來無論做什麽都不會被反抗,對方甚至還會主動有些地吮吸他的舌尖和齒列。

即便是為了追尋那絲微弱的甜味,蕭承衍也會很高興。

高興的下場就是親著親著忘我了,再清醒的時候,他已經將梁輕按在床頭親的眼尾泛紅,連原本淡色雙唇也紅腫起來,給原本精致的面容添了一份抹不開的艷色。

蕭承衍情難自禁,將人抱在懷裏,埋在發間嗅著對方身上的藥草清香。

梁輕本來就在病中沒力氣,又被親了一通,推不開他,只好讓他抱著。他覺得有些困,又想起方才那明顯被占便宜的自己,心想蕭承衍果然還是那個龍傲天。

心機那麽深沉,都把他吃的死死的。

終於親熱夠了的蕭承衍放開梁輕,將人塞進被子裏,仍未饜足似的在對方額頭親了一下,才起身將藥碗和托盤拿了出去。

照料了人,蕭承衍又匆匆趕去內閣處理事情。

陸以用的藥重,梁輕頭疼的睡不著,他幹脆起了身,給自己披上衣服。五月初的天很暖和,一點都不冷。

恰好陸以過來探脈,見梁輕躺在主臥前走廊上的椅子上,陸以毫不見外地坐在他旁邊,低頭握著對方那細瘦的手腕,皺眉說:“我臨走前就說了好幾遍,你這身體必須金貴溫養著,操勞不得。”

梁輕扭頭笑了下:“謝謝你了,陸以。”

陽光將他的臉龐照的明滅不清,偏白的膚色像是要發光,只有雙唇上的艷紅格外顯眼。

陸以將他的手放了回去:“我只是記得姓蕭的說要保你長命百歲,你作為病人不配合,不能怪我食言!”

梁輕:“我知道。”

陸以發現他面對醫師的時候,聽話的不行,回頭南越有事情,便又顧不上自己的身體。陸以道:“反正各大洲百姓安居樂業,也沒有大災大難,也不用我這個神醫濟世救人,我就在府上多留一段時間。”

梁輕一愣,朝他露出一個笑。

他的笑太明媚好看了,陸以忍住抱住這人揉捏一頓的想法,又看了看對方的嘴巴,說:“讓那姓蕭的多克制點,他下次再欺負你就找我,他不知道你在生病嗎!”

這次生病有驚無險,梁輕很快就好了。

上至內閣朝臣,下至陸神醫,都松了一口氣。

梁輕覺得不要緊,蕭承衍卻不許他為朝政操心太多了,直接將梁輕攬下的各處事務都交給了旁人。如今朝政平穩,又招攬了各方人才,朝中不缺有才能的人。

梁輕跟蕭承衍心意相通,也不覺得自己權力被削弱,他站得太高,總忍不住多管閑事。

不過最主要的是梁輕在蕭承衍這裏的信用太差了,又是替自己服毒、擋刀子,又經歷過治腿時見過梁輕最痛苦難耐的模樣,蕭承衍恨不得給對方承受這一切,心疼的碎了一地又一地。

即便梁輕身體好了,蕭承衍也總覺得對方一吹就倒,脆弱的不行。

甚至每日很早的時候,他就把梁輕抱上床休息睡覺。

但梁輕也有辦法,把人撩的將自己忍無可忍壓在床上,親了一通,蕭承衍啞聲說:“你先睡,我過會兒來陪你。”

梁輕抓著他的衣袖,他不喜歡太過受制於人,爬了起來,說道:“世子,我很怕疼,每次我都覺得撐不下去,水牢那一次,我甚至萬念俱灰,後事都跟沈太後交代了。”

蕭承衍一愣。

“不同的是,是你一直在我身邊。”那麽多次兇險的情況,蕭承衍次次將他的命奪了回來。

這種感覺好似一種安定的力量,讓梁輕不再憂患害怕。

“治腿也是,每次生病也是……”梁輕說著,看著蕭承衍依舊英俊而深邃的面容,擡手想去碰對方的臉,最後被人握在手裏。

蕭承衍是真的敢為梁輕豁出一切,他道:“因為,輕輕只有一個。”

他的心上人只有一個。

就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