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演戲 沈卻好似沒有任何喜好。(第2/3頁)

“尤其是夜裏,景致別有一番風味,王爺以為如何?”

這是典型的沒話找話。

見他還有要繼續說的意思,沈卻擱下軍報,擡眼看他:“什麽時候還學會繞彎子了,三句說不明白就出去。”

真無情。

元鈺清摸了摸鼻,道:“七日後便是原州的百花節,聽聞很是熱鬧,我稍一打聽,都說廣陵樓美景絕冠天下,那日更是空前繁盛。”

廣陵樓,一個鶯歌燕舞的地方。

沈卻看了他一眼,生冷地扯了下嘴角,道:“元言之,本王是奉旨視察軍務,不是來遊山玩水的。”

聽著“本王”二字,元鈺清心中一嘆,他就知道。

元鈺清拉長尾音:“是,王爺說的是。”

沈卻又說:“還有事?”

“哦,沒了。”

元鈺清將剩下的話盡數咽了下去,嘆著氣轉身離開。

南祁王如今二十有三,沈家老太君生怕自己唯一的孫子因性情寡淡而錯失成家的時機,千般萬般地囑托他尋機會讓王爺好好體會體會這人間的煙火氣,只是這……

著實太難了些。

元鈺清與他相識六年,這個男人永遠穿戴齊整、嚴絲合縫,尚未及冠時便一手將荒涼頹敗的垚南整頓得井井有條,對人對己都嚴苛到近乎不近人情。

但除此之外,沈卻好似沒有任何喜好。

那些男人都喜歡的,高的、瘦的、軟的、香的,他是半點也不感興趣。

像是生來就將七情六欲丟在了娘胎裏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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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錦這一昏睡,竟是整整三日,且並無清醒的跡象。

沉溪小心翼翼將湯藥從美人口中灌下去,輕聲道:“這都第三日了,怎的還不醒?”

落雁伸手試了試虞錦額前的溫度,搖頭說:“磕破的是腦袋,許是什麽……淤血未清?”

兩個丫鬟憂心忡忡地小聲嘀咕。

此時,虞錦只覺得天旋地轉,耳畔一陣長鳴,嗡嗡個不停。

她聽到王媽媽扯著嗓子要她站住,丫鬟小廝聲嘶力竭地喊著“二姑娘”,她提著嫁衣裙擺拼命跑,沿著錯綜復雜的小巷繞了幾個來回,疲憊無力。

夜色難明,借著那點微薄的月光也看不清前路。

緊接著,她失足踏空,還未及反應,腦袋便撞在了石階上。

暈厥的那一瞬,王媽媽的聲音就隔著一條巷子,她心道完了……

兩眼一黑,徹底沒了意識。

額前的刺痛感倏地傳來,虞錦疼得蜷起手指,掙紮著睜開眼,黯淡的光線旋即印入眼簾。

入目即是一支搖曳的紅燭,她微微偏頭,便見榻前矮幾上擺放著雅致的香爐,松香的氣味沖淡了屋子裏的藥味。

虞錦稍稍一怔,頭暈目眩地撐起身子。

床榻“吱呀”一聲響,引起了兩個丫鬟的注意。

她二人急匆匆走來:

“姑娘醒了!”

“姑娘可覺得何處不適?”

對上兩雙欣喜訝異的眸子,虞錦攥緊被褥,這是王媽媽的人?果然……

虞錦抿唇,嗓音幹澀道:“這是何處?”

落雁話快,立即應道:“姑娘在畫舫上,您撞破了腦袋,足足躺了三日呢。”

“三日?”虞錦驚訝。

停歇三日必定耽擱成親,王媽媽該將她扛上花轎才是,絕不能由她躺三日。

虞錦重新打量眼前的兩個丫鬟,才發覺她二人雖是侍女打扮,但著裝面料卻是上好的錦緞,王媽媽那樣摳搜的人,哪裏舍得給丫鬟用這樣的衣裳?

再說這屋子,看似簡潔,但低調之中又不難看出奢華,單就這只香爐,便非凡品。

她狐疑地仰起頭,“你們……是什麽人?”

許是看出虞錦面上的防備,沉溪遞上茶水,說:“虞姑娘莫怕,奴婢沉溪,與落雁皆是南祁王府的人,此番姑娘遇險,正是我家王爺出手相助。”

南——

南祁王府?!

虞錦愕然,接到手中的杯盞險些沒抓穩。

虞時也曾與她說過,頤朝自建朝以來只封過兩位異姓王,一位是有從龍之功的宣德王,一位是鎮守荒地垚南的永定王。

而眼下垚南的新主子南祁王,正是已故永定王嫡子。

關於沈卻此人,虞錦並不陌生。緣由無他,這位大名鼎鼎的南祁王,乃是閨中女子常談的話資。

在那些詩會雅集的閑談中,有說他如何神采英拔、有說他如何戰績斐然、也有說他如何寡情薄意不通情理。

但說的最多的,還是成玥公主那樁事。

成玥公主乃皇後嫡出,模樣才情皆是上乘。

據說,成玥公主心悅南祁王,求聖上賜婚,卻被南祁王當朝拒之。在南祁王離京之際,她快馬加鞭追趕出宮,將三千精銳攔在了朱雀大街。

女子眼眶微紅,楚楚動人。

就連那三千精銳都生出一種於心不忍的情緒。

然南祁王眉梢都不見動一下,大手一揮,竟將成玥公主以妨礙軍務的罪名扣下,當街命人押進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