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2/3頁)

孫小茉說著,捂著臉,趴在膝上嗚咽。

二強結結巴巴地勸:你......你不要想處,我,我,我是不會......勉......勉強你的,你,你,你不要哭吧。

孫小茉一味地埋頭哭著,無限委屈。

好容易等到她不哭了,二強說,送你回去吧。

孫小茉象被粘在了石凳似的不肯動彈。

這種情形實在叫喬二強摸不著頭腦,只好坐在那兒陪著她不動彈。

過了好一會兒,孫小茉的情緒好象平靜了,站起來朝前走。

喬二強莫名其妙地失了戀,但似乎,也算不上失戀,喬二強也沒跟大哥大嫂說。

這麽著過了約莫有半個月,有一天,孫小茉的姨又打電話找到喬二強,問二強,他跟小茉是不是鬧意見了,如果是,請他讓讓步,男孩子的心要寬一些,讓一讓女孩子不丟臉的,小茉其實也後悔得什麽似的,可是女孩子臉皮子薄哪,不如你先服個軟,說兩句好話,主動一點也就好了。都不小了,覺得還算合適的話,大家都互相多原諒原諒。

喬二強站在單位那唯一一台電話機跟前,沐浴在大姑娘小媳婦們的目光裏,聽著方姨一番沒頭沒腦的話,自己也沒頭沒腦起來,不知道怎麽回答。

方姨在那邊卻已替他約好了下次跟小茉見面的時間,二強掛上電話時忽然很恍惚,記不得自己到底是答應了呢還是沒答應。

二強還是在約定的時間裏到達了約定的地點,到的時候,孫小茉居然已在那裏等著他了。

於是,喬二強又莫名其妙地與孫小茉接著談起了戀愛。

這一回變故過後,二強發現,小茉變了很多,走在一起時,竟主動地挽起了二強的手臂,話也多了,神情也見活潑起來,偶爾還會撒個嬌,看在喬二強的眼裏,不知為什麽總有一種她豁出去了的感覺。

八月份,喬一成過生日,虛歲二十八。

三麗打電話到一成單位沒找到他,只好把電話打給了小朗。

三麗說,他們兄妹三個湊了份子,想給大哥做生日,因為南京風俗裏男人是不作興過三十歲整生日的,不如提前一點,過二十八,八比較吉利。三麗在電話裏笑說,其實就是想找大哥吃頓飯啦。

小朗挺抱歉地說:實在對不住啊三麗,我已經定好了飯店給你大哥過生日了,要不,你看,你們一塊兒來,一起吃飯怎麽樣?

三麗在那頭沉默了小會兒,說:這樣啊,那不用了。我們改天好了。

小朗覺得有點過意不去,說:要不真的,三麗,你們一塊兒來吧。

三麗說:不用了,你們過二人世界吧。我們改天。

生日那天,小朗約了一成到一家档次不錯的飯店,誰知又臨時接到電話,出了趟任務,一成一個人在大堂一角的桌子上等了一個多鐘頭,小朗氣喘籲籲地趕來,看他坐在角落裏,說,自己其實定了個包間。

一成說:定包間做什麽,就我們兩個人,花那個冤枉錢做什麽?

小朗親親熱熱地挽住他:怎麽就冤枉了?我們結婚後你的第一個生日,不該好好地過嗎?享受一下也應該的。

一成心裏頭不是不感動的,可是話到嘴邊,不知怎麽地就變了味兒:你呀,就會亂花錢。

小朗推著他進包間:你就是這點不好,碎!

看到小朗定的菜單,一成等服務員走出去傳菜,跟小朗說:喂,就我們倆個,你點那麽多菜!退兩個好不好?

小朗有點生氣了:你這個人!人家好心好意地替你安排生日,想請你吃頓好的,還做了惡人替你推了三麗他們,不就是想跟你兩個人享受一下的。

一成詫異道:怎麽三麗他們約了我們嗎?

小朗說:我跟他們說請他們改一天,我想我們兩個人過。

一成想說什麽,看看小朗的臉色,側過頭湊上去,賠了笑說:你生氣了嗎?哎,我可沒別的意思,你的心意我當然是明白的。

小朗伸了手指點著他的額把他的腦袋推遠一點:我怎麽就覺得你心裏面還是看兄弟妹妹們更重一點,我跟你說,現在咱們才該是最親的人呢,兄弟姐妹哪能跟你過一輩子?

一成笑問:那麽你會不會跟我過一輩子。

小朗歪了頭,極認真地想了一會兒,說:我還真就答不上來,想來是會的吧,可是,在沒有白頭到老以前還真的很難說。

喬一成拖著聲音“哦--”了一聲。

小朗綻開笑容移了個座位,幾乎要靠到一成的懷裏來:生氣了?不是你自己說的,只有變數,才是永恒的東西。

一成斜著眼看著小朗:我說過這話嗎?

小朗說:你沒跟我說過,但是我聽見你跟你兄弟說過。

一成安慰地拍著小朗的背:小朗,我是打算跟你好好過一輩子的。

小朗坐直了身子笑:不過你也沒有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