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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春曉果然很高興,伸手就拈了一個塞進嘴裏咯吱咯吱地嚼起來。又拈了一個硬要塞進喬一成的嘴裏,喬一成笑著讓:得了得了,酸倒人的牙!

也就那麽巧,叫門外剛進來的人撞見了。

那個“喲”了一聲,說了聲:來得不巧來得不巧。

喬一成心裏一驚。

他不是怕。只是意識到一件事。

喬一成想,自己與胡春曉,彼此裸露著他們的傷口,彼此安慰與被安慰。

但是,喬一成心裏頭明鏡一般的。

她與他,是走不到一塊兒去的。

喬一成記得,幾年前,自己似乎是愛過她的。

可是,他們太相像,都在不斷地掙紮,以期在人生的長路上上去一個台階,如果他們願意,也許是可以攜手向前的,只是,他們都無法對彼此隱藏住自己的本質,他們來自於哪裏,卻要想往何處去,彼此都清清楚楚,這樣也便意味著與他們想掙脫出來的那個世界息息相關。

他們都不想要這種相關。

所以注定不能攜手。

胡春曉想必也是這樣想著的,他對她,不過像一個同命同病的兄弟。

她坐在他對面。

距離很近,然而愛情很遠。

可是,有誰會信?

是不會有人信,不多久便謠言滿天起來。

於是喬一成一時肝火旺盛,便與說酸話說得最厲害的那位打了起來。

確切地說,是喬一成打人。

喬一成中等個頭,偏瘦,不過從小勞作,瘦有瘦得筋骨,拳頭竟然十分厲害,一拳上去,便把那個人的一只眼打得燈泡似地腫了起來。

打了人的喬一成,長久以來的一口悶氣全噴了出去,體內濁氣下降,清氣上升,睡了許久以來第一個好覺。

過了沒有半年,胡春曉再婚。

這次她嫁了個生意場上的新貴。

光頭,足一米九。

喬一成紅紙包了一個飽鼓鼓的份子,當著眾人的面遞了過去。

春曉利落地接過去,脆生生地說:我老哥的錢,當然要拿著,到時候你做主桌啊!你結婚時,妹子雙倍還禮!

喬一成暗想,好好好,總算沒有白認得你一場!

喬家四美,也在這一年裏,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邂逅她的白馬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