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贅婿和真命天子(四)(第3/4頁)

他環顧四周,拍了拍巴掌說:“我想跟白商陸先生單獨說會兒話,煩請各位回避。”

我能感覺到某種難以抵禦的壓力從趙旭禎身上釋放出來,他的語氣並不咄咄逼人,但配合那種壓力,讓你很難拒絕他的建議。我倒是覺得那股壓力就像一股穿堂風那樣從我身體裏經過,然後就消失了,桌上的其他人卻都安靜了下來,一言不發。接著以金正錫為首,大家整齊地站起身來,像軍訓的大學生那樣排著隊齊步走,上了停靠了畫舫邊的小艇,小艇帶著他們突突突地遠去,消失在荷田裏。我當時心亂如麻沒有感覺到,細想那一幕是很詭異的,金正錫他們走的時候就像提線木偶,眼神都是直的,畫舫旁邊要沒有那艘小艇,他們大概也會一個接一個跳進湖裏去。

湖面上秋風浩蕩,畫舫上就剩我和趙旭禎對坐,黃酒還熱,螃蟹也沒涼,但酒桌已經變成了戰場,防守的這一方只剩下我。

趙旭禎給我斟上一杯黃酒:“我猜菀之跟白先生結婚以來,從來沒有同過房吧?白先生難道沒想過其中的原因?”

我無言以對,趙旭禎和我還是第一次見面,可他對我和姜菀之的生活細節都了如指掌,他了解姜菀之勝過我。結婚快三年了,我跟姜菀之同在一個屋檐之下,呼吸相聞,可她對我還是一個謎。

趙旭禎又說:“不瞞白先生說,我想菀之對於我跟她的婚事心中也存疑,這些年我不在她身邊,她以為我不會來了,所以才會跟白先生您結了婚。聽說菀之跟白先生夫妻和睦,但菀之恐怕只是白先生的朋友,卻沒有以妻子的身份接納過白先生,所以你們從沒同過房。請白先生相信,我是真心愛菀之的,以我的身份,婚姻不是兒戲,我不會因為一時沖動跟一個女孩走進教堂。菀之16歲那年我倆訂的婚,今年菀之已經28歲了,我兌現我的諾言來中國娶她,這就是我的誠意。”

我還是無話可說。

沒錯,對我來說姜菀之就是老天爺白送的老婆,我沒有為姜菀之去努力過爭取過,也沒能幫到她什麽,趙旭禎至少還有誠意。

趙旭禎輕輕地嘆了口氣:“我很理解此時此刻白先生心裏的痛苦,可不屬於你的,終究不能強求。菀之應該從來沒對白先生說過我跟她之間的事,所以這不是您的錯,怪我沒有照顧好菀之,讓她久等了。您跟她在一起的幾年,我不怪您。菀之那麽好的女孩,誰能跟她在一起,都會舍不得,可那終究只是偷來的時光,過去的,我們就讓它過去好不好?”

我強撐著說:“姜菀之是我老婆,不是一件東西。我沒法把她讓給你,你想怎樣你自己去找她說。”

趙旭禎打了個響指,女秘書款款地走到我面前站定,高挺的酥胸幾乎貼著我的臉,體香濃烈如酒,令我大腦麻木。

趙旭禎說:“白先生,我大致了解了您的背景,您是姜家的上門女婿,跟菀之結婚前,開了一家沒有執照的小診所,日子過得很難,離開了菀之,您會重新變得一無所有,所以您當然不肯輕易放棄。但我可以補償您,我會給您開一個英國的戶頭,在裏面打入1000萬英鎊,還會為您辦好英國的永居權,在倫敦附近給您購置一套舒服的住宅,至於妻子……”

女秘書竟然優雅地脫起衣服來,片刻的工夫,她身上就只剩下白色絲綢內衣和高跟涼鞋了,我聽人說絕大多數女人都是穿著衣服比脫了衣服好看,可趙旭禎的這個女秘書真是人間尤物,胴體精致美好得就像雕塑家一刀刀刻出來的,你挑不出毛病,甚至得用欣賞藝術品的眼光來欣賞。她驕傲地站在我面前,魅惑又坦蕩,感覺隨時願意肉身布施我這個可憐的家夥。

趙旭禎說:“這是我的秘書蘇珊娜,我會為你們準備好一架私人飛機,您可以帶著蘇珊娜飛往全世界任何地方,免費入住任何一家酒店,隨便對她做什麽,限時一個月,希望能彌補您這三年來不能同房的損失。”

我上下打量眼前的尤物,蘇珊娜開始脫衣服的時候我嚇得直往後仰,可她脫著脫著我反而平靜下來了,身體和目光都不再躲避。

蘇珊娜上前一步,感覺下一步就要坐在我的大腿上,卻被我伸手攔住了。

我根本不看她,眼裏只有趙旭禎:“姜菀之是我老婆,這個蘇珊娜是你老婆麽?如果她不是,她有什麽資格跟我老婆相提並論?”

蘇珊娜愣了一下,然後眉間眼角透出了怒意。她退後幾步,也不把衣服穿上,就這麽半裸著站在了趙旭禎背後。

我本來已經被趙旭禎的貴氣和風度壓得喘不過氣來,沒錯他一切都比我好,他是高山上的芝蘭,我就是煮過藥的藥渣,他跟姜菀之站在一起那是神仙眷侶,我跟姜菀之站在一起就是癩蛤蟆高攀天鵝。趙旭禎猜我這種癩蛤蟆不願意放棄姜菀之是為了姜家的錢,我也能理解,有錢人就是覺得開支票能解決一切問題,可他祭出了蘇珊娜,以為我會跪舔,我就不爽了。蘇珊娜脫衣服脫得那麽溜,說明趙旭禎拿她解決過不止一次問題,人在趙旭禎那裏,跟商品沒什麽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