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三更合一(第4/6頁)

“我不明白,何必大費周章地花四千兩銀子,就為改成這種編法?那蠟球換別的法子固定在燈籠內不就行了?如此便省下了一大筆錢,不好麽?”王朝不懂就問。

展昭對這方面了解比較多,立刻給王朝解惑。

“先天節燃燈並非是兒戲,那些道家的神君燈籠都是有寓意的,若突然壞了一盞,必然會惹當夜在金明池觀燈的陛下和太後不悅。所以禮部一直有一個慣例,在燈籠運往金明池之前,都會重新查驗一遍燈籠的情況,就是為了避免在燃燈之後出現意外。

盡管禮部有三名小吏可以靠近燈籠作案,但他們要選在燈籠最後一遍核查之後,運燈籠往金明之前這段時間,將蠟球置入燈籠內才行。那時候禮部已經開始忙碌了,庫房來往人員必然很多,想避人耳目,其實並不容易,只有盡量縮短置入蠟球的時間,才有機會成事。”

葛紹那張圖紙上的柳條編法,剛好可以完美地卡住蠟球,極為節省時間。如果是皇商夏家所編制那種燈籠,必須要借助繩結或其它方式將蠟球固定,花費時間太長了,他們必然很容易暴露。

“好縝密的算計啊。”馬漢感慨,“如今想想我都覺得後怕,一旦這事兒成了,當時熱熱鬧鬧的夜晚,突然飛出無數血肉蟲出來,當場把人吃得血肉不剩,就只剩下一副骨頭架子,該會帶來多大的恐慌。”

趙虎道:“這什麽血肉蟲到底有多少?莫非跟蟻蟲一樣多?醫不活有,燈球案也有,回頭別的地方也會有?那真可謂是防不勝防啊。”

“蠱蟲的煉制非常麻煩,並不易得到。尤其是血肉蟲,十分昂貴,那一個蠟球的血肉蟲至少值五萬兩。此等昂貴的東西,縱然是用國庫的錢來買,也是有數的,不可能無窮盡,倒不必為此恐慌。”白玉堂道。

王朝、趙虎等人並沒被白玉堂的話安慰到,反而覺得很恐怖,一個球五萬兩,那豈不會說明燈球案的幕後主使非常有錢?

“卻也不排除人家本就是養蠱的,自己養肯定省,要不了那麽多錢。”蘇園提出另一個思路,讓他們大可不必覺得恐怖。

王朝、趙虎等人:“……”

更加恐怖了好嗎!

自己家養的蟲豈不要多少有多少?而且人家未必只養了血肉蟲一種,就如菜園子裏不會只種一種菜一樣。說不定他們還養了什麽別的稀奇古怪的蟲子,讓人防不勝防。

白玉堂:“別多想,不可能多,雞鴨養多了都易生病,更不要說蠱,本就有互相殘殺的本性。”

大家依舊沒被白玉堂的話安慰到。

蘇園也有點疑惑地看著白玉堂,覺得他講得有點太籠統了。

本不愛多言的白玉堂再度張口,這次解釋比之前的兩次都細致具體了很多。

“血肉蟲本沒這麽兇殘,原本就跟吸血的蚊子差不多。若想得到厲害的血肉蟲,須一只蟲從千只蟲裏廝殺而來。所以這蟲子若是他們自己養的,反而更容易追查。

你們想想,這等數量的血肉蟲,他們需要多少養蟲的罐子?占多大的地方?會是何等場面?還是從苗疆各養蠱人手裏買來的可能更大些,因為自己養的話人力物力消耗太大,且過於引人矚目。”

這下王朝、趙虎等人才算徹底明白了,稍稍安了些心。

“也就是說,不管是自己養還是買來的,這案子的主使都逃不過兩個字:有錢!”趙虎總結道。

這一點上大家都很贊同。

但既然提到有錢,如今跟這個案子有關聯且最有錢的人,便是蘇進敬了。

“可如果主使是蘇進敬的話,他何必大費周章花四千兩銀子去讓葛紹按新圖紙去做燈籠。那燈籠坊本就是他的,他直接吩咐下去不就行了?”

王朝撓了撓頭,他覺得幕後主使是蘇進敬的可能性不大。

“我看未必,正所謂無奸不商,更何況蘇進敬是商人裏最頂尖的那一類。很可能他為了避免事情查到自己身上,故意拐彎抹角了一圈兒,去誘導葛紹。他是葛少的老板,必然十分清楚葛紹的為人,深知他貪錢拒絕不了這樣的誘惑。”趙虎也提出了自己的思路。

展昭琢磨了下,覺得倆人說的好像都有道理。

他見白玉堂和蘇園都沒有說話,便問他們二人對這兩種觀點的看法。

“盡管蘇進敬見過醫不活,但我覺得這件事應該不是他做的。”蘇園道。

“蘇進敬是商人,以謀利為目的,制造這樣的恐慌對他來說毫無意義。”

白玉堂贊同蘇園的說法,也認為不是蘇進敬。

“並且三小吏所描繪出的畫像直指蘇喜,顯然這位幕後主使對蘇喜有故意針對。蘇進敬總不至於對自己的親生女兒還有如此大的惡意。”

“那可未必!”趙虎禁不住反駁一句,但話出口之後他就有點後悔,小心翼翼地瞄向蘇園。他反駁的正是說親生女兒的那句話,蘇園若是他的親生女兒,蘇進敬可是懷著極大的惡意。